尹天卓的臉色極其難看。
他還沒受到過如此的羞辱。
而且還是一個小小的保鏢。
在他的眼里,云朗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是保鏢。
可他卻敢這么跟他說話。
這時,一旁沉默許久的云霽忽然開口。
他看著尹天卓,說:“尹總,我家楚總說,希望你從此離開京城,別再出現在這里,更加不要妄想我們家四小姐。”
尹天卓聽著他這句話,臉色又暗沉了幾分。
楚家,他自然不會得罪。
所以,這口憋屈的氣,他還得要自己往肚子里咽。
他扯了一下嘴角,什么都沒說,就轉身上車離開了。
沈家別墅的客廳。
“婉華,你怎么了?”
從唐婉華進來后,宋靜嫻就發現她不對勁。
唐婉華緩了一會兒后,才說道:“沒事,就是剛剛在門口遇到了不該遇見的人。”
她沒有把傅修出事的事情告訴她。
沈父聞,大概知道唐婉華在門外遇到的人是誰了。
沈母:“誰啊?”
唐婉華,“一個不相干的人。對了,你身體如何了?”
她轉移了話題。
沈母:“其他的都還好,就是最近胃口不怎么好。”
沈母看向秦喻,然后笑著給她們介紹道:“對了,阿喻,這是婉華,也是修的母親。阿喻是知意的生母,你們還沒見過吧?”
唐婉華看向秦喻,笑了笑,“我跟秦女士見過,只是沒聊過天而已。”
秦喻也溫柔一笑,“是,我們確實見過幾次,只是沒有什么機會接觸。”
沈知意的身世,唐婉華之前聽傅修說起過。
她之前也是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是楚家的女兒。
這些緣分,真的是怎么逃也逃不掉。
“沒想到我們的緣分這么深。”唐婉華說。
秦喻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回道:“確實挺深的。”
畢竟唐婉華當過她兩個女兒的婆婆。
另一邊。
尹天卓離開之后,就安排人去查了沈知意現在所在的地方。
如果沈知意一直都在家里的話,那她不可能不出來。
很明顯,她并不在沈家。
羅三這邊也讓人去查了,但是有關于沈知意的蹤跡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凈。
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弄的,就是不想他們查到沈知意的蹤跡。
當天晚上。
唐婉華便出現在了屈家的私人醫院。
“你們居然瞞著我這么久?”
病房里,站著沈知意和傅修瑾,以及屈臣三人。
三人都沒吭聲。
唐婉華看向傅修瑾和屈臣,神色嚴肅道:“要不是今天知意在電話里跟我說了這件事,你們還想瞞著我到何時?”
傅修瑾:“……”
屈臣:“……”
“媽,我們這不是擔心你知道了之后會傷心嘛,再說了,有屈臣在,我哥也沒事。”傅修瑾說。
唐婉華指了指病床上的人,“你跟我說這叫沒事?”
傅修瑾:“我哥就是暫時昏迷了,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就是醒來需要時間。”
唐婉華深吸了一口氣。
她閉了閉眼睛,繼而說道:“這件事是誰做的?是尹天卓是嗎?”
要不然,尹天卓又怎么會這么清楚這件事,而且還故意在她面前說。
傅修瑾點了點頭。
唐婉華:“好,很好!我當年就不應該讓他出生!”
那個時候尹蓉來告訴她懷里傅明謙的孩子時,她就想過讓她去把孩子打掉的,但她又不想面對這件事,就交給了傅明謙自己去解決,可他最終心軟,讓尹蓉留下了這個孩子。
如果不是她當時不想這糟心的事,可能也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
“那個,媽,你別沖動,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傅修瑾勸說道。
他給沈知意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勸一勸。
畢竟,他們家唐女士比較聽沈知意的話,他雖然是親兒子,但他說的話還不一定有沈知意說得有用。
沈知意看向唐婉華,開口道:“媽,您先別激動,先坐下。”
她走過去,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其實,我們現在只是懷疑而已,警方那邊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指向他。尹天卓這個人,做事向來比較謹慎,所以他很少留下對他不利的證據,就算我們知道百分百就是他指使人對修下的手,可如果我們貿然去找他清算,他也會推脫掉的,他會找人直接頂罪,那我們拿他依舊沒有辦法。”
沈知意跟她解釋道。
所以,他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動尹天卓,是為了不想打亂計算。
如果這次的事再讓他逃掉,那之后想要找證據,就很難了。
唐婉華認真地聽完了她說的話。
她也深知其中的道理。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唐婉華拉著她的手,抬眸看著她,問道:“我今天聽你媽媽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回過家了,所以你最近沒有回家都是在這里照顧修的?”
沈知意點了點頭,“杜衡說不放心別人在這里,我正好也比較空閑,就過來了。”
“辛苦你了,意意,等這臭小子醒了之后,讓他給你發工資吧,你總不能在這里白白照顧他這么久,反正他什么都不多,錢最多。”
唐婉華說。
一旁的傅修瑾和屈臣互看了一眼。
唐女士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
明明剛剛還一臉著急和憤怒的樣子,現在平靜得不像話。
……
在傅修昏迷的第十天。
每天早上九點左右,屈臣會帶著一名護士來給傅修打藥水。
但今天他來得比較晚。
沈知意剛從洗手間洗完手出來。
然而,屈臣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沈知意當時也沒覺得有什么。
不過,當她走過去的時候,吸了吸鼻子,她聞到了一股不屬于屈臣身上的香水味。
主要是她認識屈臣這么久以來,她就沒見過他噴過香水。
“臣少,你什么時候喜歡噴香水了?”
她看著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而且他今天還戴了口罩。
然后,就聽見他清了清嗓子,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抱歉,昨晚有些發燒,嗓子啞了。就是偶爾噴一下。”
沈知意聽著他這個“陌生”的聲音,瞬間就皺了皺眉頭。
就一天晚上,嗓子就能沙啞成這樣?
他原本的音色一點都聽不出來,完完全全就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她又不經意地打量一下他那張臉,但只看到了半張臉,但確確實實是屈臣的樣子。
她剛想看他的手,但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也看不出什么來。
但護士還是那個護士。
沈知意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問道:“對了,昨天我讓你給我帶的胃藥,你帶了嗎?”
屈臣回道:“哦,帶了,一會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