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琪不肯乖乖地走,還在一種大漢的挾制下死死瞪著謝瑤。
此時此刻的她,完全沒了以前那位優雅千金的氣質,看起來猙獰可怖。
她不甘心地嘶吼著,憤怒地叫罵著。
看起來,就像路邊無能狂怒的醉漢。
謝瑤靜靜看著這張臉,想起初遇時的驚艷,忍不住開口:
“當初我失明時,曾經幻想過你的樣子。不得不說,你現在的樣子,和我幻想中的比……差太遠了。”
“謝瑤!你$#^%*&……”
謝安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漢們堵在口中了。
隨后,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被強行拖上了去往“平板房”的車。
保鏢小段站在謝瑤身側,和她一起目送謝安琪的離開,輕聲哼笑:
“夸她的時候,還帶上自己?”
“哪有?”謝瑤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否認完,才明白段黎光說的是什么意思。
謝安琪這些年都在盡力模仿她,她說自己曾經以為謝安琪美麗溫柔,完美得很,不就是在夸自己原本可能會成為的樣子嗎?
不過現在,她透過落地窗,看著高樓大廈下謝安琪被扭送上車時的狼狽模樣,沒再說什么。
保鏢小段攬住她肩膀,俯瞰樓下來往的車流,輕笑:
“我很慶幸,你沒有變成她的樣子。”
“她的樣子?”謝瑤詫異回頭。
男人幫她把散落在臉側的長發別到耳后,才說:
“我喜歡你現在這樣,不壓抑天性,肆意生長的樣子。”
至于謝安琪,她為了模仿謝瑤,壓抑著自己的本性,既虛偽,又可笑。
謝瑤拍掉他隱隱要轉移位置的手,面無表情地說:
“還有個謝西崇,等著我去見見呢。他出了書面文件,請求我諒解。不過,這種事,還是得見過他本人才算有效吧?”
“當然。”
段黎光附和著,視線落在被抓走時仍在不斷辱罵的謝安琪身上,眸光微涼,
“謝家的賬,總要一筆一筆算清楚。”
他手里的手機界面顯示“視頻發送成功”,接收人是謝南嶼。
視頻內容,正是剛剛謝瑤踏入總裁辦公室后的全部記錄。
……
時隔多日,謝瑤再次見到謝西崇,是隔著厚重的防彈玻璃。
他胡子拉碴,看起來頹廢虛弱,和以前那個張揚跋扈胸大無腦的謝家二少完全不像一個人。
在看到謝瑤的瞬間,他就紅了眼眶,即使身旁站著兩個看管他的人,都差點沒能壓制住他的行動。
謝瑤接通連接玻璃里和玻璃外的電話,和謝西崇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面面相覷。
電話里,只有謝西崇控制不住的粗壯呼吸聲,格外清楚。
這次段黎光沒有陪她,是她獨自來見這位曾經的兄弟的。
“安安怎么樣了?”
對視一段時間后,謝西崇開口第一句,提到的卻是謝安琪。
聽他這樣說,謝瑤甚至都懶得開口了。
她打開手機,把最近的新聞視頻,都給他快速展示了一遍。
尤其是謝家破產,老謝總病危,謝氏更換董事長,以及細扒謝安琪前世今生和所作所為的視頻,特意放慢了點,方便他看清楚。
等到所有視頻播放完畢,謝西崇的目光都有些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