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城主扭頭，看向從自己身旁走過的容清羽。

剛吐出一個字，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處，流出一陣溫熱。

城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下一刻。

數道劍氣劃破了空氣，絞碎了破體而出的靈魂。

瞳孔逐漸放大，城主還保持著摸自己脖子的動作，轟然倒地。

“沒有背叛哦~”金統領垂眸看著城主的尸體，抿嘴微笑，“因為我呀……從一開始，就是妖帝的人。”

說罷，金統領快步跟上容清羽，“劍尊是要找城主夫人跟少城主嗎？我知道他們在哪兒，我可以為劍尊帶路哦~”

陽光明媚的玉城，迅速蔓延起一層冰霜。

慢慢的，空中開始飄落起了雪花。

偌大的玉城，安靜異常。

看著寫了‘江醫仙醫館’五個大字的牌匾，容清羽輕笑一聲，推開虛掩的房門。

擺放著一堆瓶瓶罐罐的屋子里，彌漫著苦澀藥味。

恍惚間。

眼前似乎出現了許多個江漓。

或是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前發呆。

或是踮著腳，蹦蹦跳跳的去夠書架最高一層的書。

或是安安靜靜看著醫書。

或是坐在一堆藥材間，對著手中的醫書，吃力的辨認各種藥材。

……

走到放著許多瓶瓶罐罐的矮桌前，容清羽伸出手，輕輕觸碰上面縱橫交錯的痕跡。

先前那些妖怪們的話，也再次回蕩在耳邊：

“以前確實好欺負。她那雙眼睛，我先前都不知道挖過多少次，那滋味……嘖嘖嘖……”

“怪不得那時候見她，她不是缺了左眼就是少了右眼，原來是你干的啊。”

“你還說我呢？你娘子懷孕那段日子，你也沒少放她的血，拿回去給你娘子補身子吧。”

“……”

手指慢慢蜷縮，容清羽眼尾通紅，喉結滾動。

額間的那抹紅色，隱約間，纏繞上了絲絲黑色。

“對不起……江小漓……”

突然，喉嚨涌上一股腥甜。

容清羽‘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主人！”游風的身影驟然出現，一把扶住容清羽，“穩住心神，不要激動，主人……”

容清羽搖搖頭，低垂著腦袋，看不清神色。

嗓音帶著哭腔，手緊緊抓住游風的袖子，“我沒事。你帶我去見她！我要見她！我現在就要見她！”

見到容清羽這般難過，游風的心里也不好受，“好，我們去找小主人……”

目送著容清羽二人離開，金統領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有些失神的緊盯著容清羽的背影，“原來那個人，真的是你！！！”

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醫館。

金統領踩著雪，慢吞吞的走在這座異常安靜的城中。

抬頭看天。

飄落的大雪，已經漸漸停歇，“既然他出現在這里，看來，你已經安全了。”

“那天……似乎也下了這樣大的雪呢~”

太陽西沉，暮色四合。

看著從回來開始，就縮在角落，咬著指甲一不發，眉眼間寫滿了煩躁的江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