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青青的聲音很大。
這個年代的院子又是不隔音的。
鄰居都出來看熱鬧。
但是也沒有正大光明的出來。
只是藏在自己的門后面。
將門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耳朵貼在上面。
聽著外面的動靜。
葉巧差點被氣哭。
眼眶都紅了。
她聲音哽咽地說道,“你在胡說什么,你才是要當小妾的。”
南青青搖頭,“是你在胡說什么?我和我男人都是頭婚,我們是光明正大的正式夫妻,哪里來的小妾?你不能因為自己是小妾,就拉全天下的女人都下水吧?我們可不愿意當。”
葉巧的眼淚嘩啦啦的落下。
她看向文棟梁。
文棟梁立刻挺身而出,還沒結婚呢,總不能在葉巧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葉巧是首都人。
家里人都是首都的。
她舅舅甚至是首都一個軍區的首長,姨媽還是首都中醫院的主任,表妹在首都最高的學府上學,簡直是名門望族。
文棟梁知道。
只要自己和葉巧結婚了,自己就能平步青云,一輩子就能吃穿不愁。
所以。
即便葉巧有一點小脾氣,他也會忍。
文棟梁迅速站出來,說道,“聽你的口氣,你應該是方圓的朋友吧?我今天就把話告訴你,我不管方圓告訴你什么話,總之,我們家收留方圓,就是讓方圓照顧我們家里人的,我們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關系,外人說不了什么,其次,我和方圓沒拜堂,只不過是方圓認我母親做干娘的儀式,還有,我和方圓更沒有領證,在法律關系上,我們屬于兩個自由人,是可以談婚論嫁的,所以,巧巧才不是你說的什么小妾,我命令你,向巧巧道歉。”
南青青雙臂環胸。
她嘆息一聲,說道,“出門沒看黃歷,總是遇見臟東西,文棟梁,你也好意思叫這個名字,要是你這樣的人真的成為國家的棟梁,我都不敢想象,你能成為多大的蛀蟲!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謊說盡,像你這樣嘴里沒一句實話,沒有擔當,沒種的男人,永遠成為不了棟梁!”
文棟梁亦是漲紅了臉。
南青青指著文棟梁的鼻子說道,“這么多年,方圓在你家里耽誤的青春和時間,為你家里人做牛做馬的辛勞,都不是白干的,你必須要賠償!”
這時候。
方圓忽然回來了。
看見南青青。
方圓恍惚了一下,“青青,你怎么來了?”
南青青拉住方圓的手,說道,“幫你討回公道。”
方圓眼睛是紅的。
應該是剛才又哭過了。
南青青低聲問道,“你還舍不得這個朝三暮四的雜種?”
方圓搖頭,
她小聲說道,“我被我爹娘趕出來了,他們說結了婚的女人就不能回家,我愛去哪里貓著就去哪里貓著。”
南青青倒吸一口冷氣。
她問,“那你……”
方圓擦干凈眼淚說道,“我肯定會搬出去的,我不會因為自己無家可歸,就繼續留在這里做縮頭烏龜。”
南青青贊賞的點頭,“好!我幫你。”
文棟梁大聲說道,“你胡說什么、這么多年,方圓住在我家,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又怎么算?”
南青青在心里簡單的擬好一筆賬,毫不猶豫的說,“方圓這三年的工資,總共差不多是一千塊,在你家住三年,一間房子,就算是一年五十,三年一百五,至于吃的喝的,你離開家的餓時候,你家里窮的老鼠都不光顧,是方圓在供銷社賺錢,供養著你們一家人,包括你爹的死,你娘的病,你妹妹的學業,你好吃懶做的弟弟的泡妞吃飯喝酒的錢,都是方圓出的,這一千塊錢,就按你們家花了八百塊錢算,你們要還方圓六百五。
除此之外,你爹娘,你妹妹,你弟弟,三年來,一頓飯都沒做過,方圓做了三年的飯,洗了三年的衣裳,就按一個月十塊的保姆費用算,一年一百二,三年三百六,這就是一千零十塊,還有這三年你欺騙方圓,給方圓造成的心理創傷,怎么你也要賠償一千塊,加起來兩千零十塊,那十塊錢,賞給你們了,兩千元整,少一分錢,我們就去投訴你,反正你這么多年寫給方圓的信,給方圓寄送的照片,方圓都留著么,這些都是證據!”
文棟梁有些慌張。
畢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
一聽舉報。
小時候的壞印象,席卷而來。
他害怕自己被扒光衣服游街。
于是。
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葉巧。
葉巧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說道,“我告訴你,別以為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就能跟我橫,我舅舅家的表哥,就是南城軍區的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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