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良說完。
忽然朝著南青青眨了眨眼。
南青青覺得自己不能讓陸小良失望。
迅速捂著眼睛,哽咽的說道,“本來后媽就難當,誰愿意當后媽?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愿意來當后媽,管孩子吃,管孩子喝,還要管孩子上學,還得忙工作,都這么辛苦了,還有人說我不好好教孩子,這個后媽不當也罷。”
陸小良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完了完了,我和妹妹以后又是沒人管的小孩了!我們的命怎么這么苦,我們比小白菜還苦嗚嗚嗚……”
母子兩人,一個在宋指導員右手邊,一個在左手邊。
兩人的哭聲此起彼伏。
相互映襯著。
就像商量好的似的。
你高我低,你低我高,總之,要盡可能的給人的耳朵造成長久噪音。
宋江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了,“虎子媽,你還有什么話說?”
錢月娥瞪眼,“指導員,不能這樣啊,我大腿上的牙印還在疼呢。”
南青青一把拉過了陸小良。
抱著陸小良的腦袋。
指著陸小良的臉上被許春香用指甲掐出來的傷口,“宋指導員,你看看我們家孩子臉上這傷,八成是要落下疤了,這疤跟我們家孩子一輩子,我們家孩子長大以后怎么娶媳婦?你要給我們做主!”
陸小良很配合的哭了出來,“完了完了,我長大以后娶不上媳婦了,我要當老光棍了,我要和高成叔叔一樣了……”
一直站在陸白楊身后,看著這一出熱鬧津津有味的高成:“……”
高成低聲在陸白楊的耳邊說,“你這兒子跟你這媳婦兒,就像是親生的似的!兩人不去演電影,真是屈才了。”
陸白楊看了一眼旁邊的趙鵬。
意味深長的說道,“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鵬:“……”
宋指導員余光看向許春香。
許春香渾身哆嗦一下,趕緊出來說道,“我當時聽著錢嫂子大叫的聲音了,我也是嚇壞了,想去把孩子扯下來,但是也不知道慌忙之中就掐到了孩子的臉。”
“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杜鵑抱著元寶走上前來。
宋指導員瞪眼,不讓她管閑事。
杜鵑沒有看宋江,“我在外面抱著元寶,看得清清楚楚,你當時就是準備好去掐小良的臉的,動作又快又準又狠,沒有一點猶豫,你就是故意去掐孩子臉的。”
許春香:“……”
她悄悄摸摸的看了一眼錢美娥。
錢美娥挺喜歡許春香這人的。
許春香是她男人手底下的連長的媳婦。
平時就經常捧她的臭腳,還總是去她家幫忙干活。
錢美娥不想失去這個免費的勞動力,“這樣吧,我也受傷了,出血了,陸小良也受傷了,出血了,我也不追求陸小良,小良媽媽,你們也不要追究許美香了,怎么樣?”
南青青冷笑一聲。
宋江心里忽然一顫。
南青青說道,“這能畫等號嗎?你被陸小良咬腿,是因為你滿嘴胡,滿口噴糞,是你罪有應得,我們家陸小良被掐臉,算無妄之災。”
錢美娥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你這明明就是在強詞奪理啊。”
南青青拍了拍陸小良的后腦勺。
陸小良的眼淚說來就來,“沒有媽的孩子就是可憐,誰都能欺負,我的媽媽呀,你趕緊睜開眼睛看看你兒子是怎樣被欺負的,你趕緊把欺負你兒子的人全帶走吧嗚嗚嗚……”
錢美娥的后腦勺忽然起了一層冷汗,“你們……”
趙鵬抬手揉了揉眉心。
對站在自己旁邊的陸白楊說道,“陸營長是真的不覺得丟臉嗎?自己的媳婦兒孩子當著全軍的面又哭又鬧,把陸營長的臉都丟干凈了。”
陸白楊輕聲淡淡的說,“我媳婦兒沒和孩子一般見識,也沒有和孩子動手,哪里丟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