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抬手握上南枝的脈,被經脈中激蕩的真氣嚇了一跳。
這真氣竟和他同出一脈,他在進入八品后,也時常遭受這樣真氣沖撞的撕痛。可南枝的傷就要嚴重多了,他的疼痛只是霸道真氣不受控制引起的,再激烈也只有霸道真氣一種真氣。
但南枝體內,有另一種奇怪的力量,正在和霸道真氣對沖,甚至勾連了陳年肺腑的寒傷。
范閑雖好奇南枝是怎么突然變成了武功高手,但如今也只能把心思都放在她的內傷上。他取出一枚用來壓制內力的藥丸,喂南枝吃下去:
“你這傷是怎么回事?”
南枝掙扎著想要站穩,順帶白了他一眼:
“你太重了,差點壓死我的驢不算,還……讓我推車推得費力。減減肥吧你!”
范閑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重?”
他捏了捏自己的臉,“我這叫嬰兒肥!再說了,我是奶奶養大的,吃得好點怎么了!”
他激動著起來,本來壓制的內傷激蕩起來,一張嘴,也對著南枝吐了口血。
南枝眨眨眼,眼見兩人如出一轍地臉色蒼白,嘴角掛血,無奈道:
“都是什么鬼緣分。”
范閑歪歪頭,笑地俏皮:“這叫天定姻緣。走,不管你體內的霸道真氣是怎么來的,我先幫你驅除。”
說罷,他按照約定的節奏敲了敲門,門口接應的范若若迅速打開了門,還探頭探腦地觀察左右,滿臉頭一回做壞事,做得鬼鬼祟祟的模樣。
“哥,你可回來了!聽說宮里圣上遇刺了!”
范若若看清兩人的一樣病歪歪的模樣,又驚道:“嫂子?你們怎么都受傷了?”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哥不是和五竹嬸一起走的嗎?怎么和嫂子一起負傷回來了?
但此時緊急,她趕緊讓路,等他們二人進府后,又轉身去把驢車一起趕進門。
犟驢犟驢,驢子的脾性大多都犟,南枝這頭隨手買來的驢,正是其中翹楚。
范若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驢拽進來,驢子卻不樂意地蹦了蹦,哐當一聲,從板車下面掉下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