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范建沒說話,慶帝又繼續道:
“你忘了陳萍萍是怎么瘸的?他是被肖恩害的!而肖恩,正是葉尋的人!”
范建隱約覺得這像葉尋曾說過的道德綁架,“葉尋可沒派肖恩來京都殺陳萍萍啊。這是兩國爭斗,是你讓陳萍萍跑去了人家家門口偷襲,葉尋還能把國門打開歡迎我們不成?
再說,肖恩的全家都死了,自己還被關在監察院大牢。怎么看,都是肖恩更倒霉一點。”
慶帝喜怒難測,抬手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朕的戶部侍郎,你如今這是向著北齊人說話?”
范建略略收斂了一些,只放低了語調嘟嘟囔囔:“葉尋本來就沒有戶籍,也算不得南慶人,你非卻記恨人家小姑娘,人都死了還記恨……”
再多的恩仇,一句人死了,好像就都能消弭了。
慶帝也沒了那些脾氣,因為一個死人起沖突,實在是太傻。
他揮揮手,讓范建退下:
“婚事無可更改,朕一九鼎!”
范建怏怏退下,準備徐徐圖之。
今日恰逢十五,天上的月亮特別圓。范建走在宮中曲折的長廊上,望著那月亮,似乎又想起了故人。
葉尋和葉輕眉不同。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記憶是一點點尋回來的,性子和愛好是他們一起培養的。
就連葉尋這個名字,都是葉輕眉親自取的。
他甚至覺得,如果他能早一步撿到葉尋,或許她也能跟著他姓,叫個范婉什么的。
***
范府中燈火通明,范閑已經在書房等了范建許久。
范建一進門,先是看了看范閑的臉,嗯,雖然比不上小葉子好看,但眼神卻很像。
但緊接著,范建的目光就被范閑這頭烏卷卷的頭發吸引了注意——
這,莫非就是阿尋曾提起的黑長卷大波浪?
小葉子還真是無所不能,連這也能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