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答應我,一定要完好無損地回來見我。”
楚喬連忙點頭,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諸葛玥苦笑,“我生氣,你就不去了嗎?”
楚喬頓時垂下頭,為這件事,他們已經爭執幾次,如今離別在即,她不想繼續這個危險的話題。
“既然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你,那不如好好地送你走。”
諸葛玥突然張開雙臂擁住她,下巴抵住她的額頭,輕聲說道:“星兒,趙徹帶兵進入西南,形勢危急,我必須前往接應。如今西南一路被燕北軍占領,卞唐和大夏之間的道路被阻斷,以后有什么事,我無法及時幫你。卞唐國內情況如何,你我都不得而知,你千萬要量力而為,一旦發現事不可行,就要馬上回頭,切不可冒險為之。”
楚喬伏在他的懷里,連連點頭,卻不出聲。
諸葛玥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卞唐國內危急,局勢無法扭轉,你就帶著人馬前往青海。我已命月七返回翠微關,他會安排人隨時準備接應你。”
楚喬的眼眶微微泛出一絲濕意,她抽了抽鼻子,只是點頭。
“好了,既然已經決定要去,就別再做出這樣的姿態。領兵作戰,最重要的就是氣勢,你這樣離去,我怎能放心?”
楚喬抬起頭來,對著他一笑,聲音微微哽咽,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諸葛玥捧著她的臉,在她的唇上溫柔一吻,隨后笑道:“這才是我諸葛玥的女人應有的氣勢。”
楚喬被他逗得一笑,仰頭說道:“你也要小心,此次情況危急,不光是燕北大軍,就連趙飏和各路諸侯,你也要小心防備。大夏山河破碎,外敵又入侵國門,天下動蕩,千萬要謹慎行事。”
“我明白。”諸葛玥點頭,“我行軍打仗這么多年,還很少吃大虧,你要相信你的夫君才是。”
楚喬一身戎裝,看起來清麗可愛,聞臉蛋微微一紅,笑罵道:“你是誰的夫君?我和你拜過天地嗎?”
諸葛玥不屑地一哼,“你早就進了我的家門,偏就一張小嘴不肯承認。”說罷,眼波突然柔和起來,說道,“星兒,我還欠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楚喬眼眸微波蕩漾,輕聲道:“我不要什么婚禮,只要有你在,就足夠了。”
帳外突然傳來響亮的軍號聲,穿透茫茫原野,回蕩在天地之間。四周一下子就空曠起來,楚喬閉上眼睛,踮起腳,吻在諸葛玥的唇上,丁香暗渡,若水纏綿。
“諸葛玥,我們都不可以有事。”
“嗯。”諸葛玥使勁抱住她的腰。
荒蕪的棧道一路綿延,楚喬帶著賀蕭等人騎坐在馬背上,久久凝望著青海大旗下那個清俊的身影。
“諸葛玥!我走了!”
風揚起一地塵土,楚喬的披風也被高高揚起,露出里面純白色的堅韌內甲。
諸葛玥目光如電,表情沉靜,高聲說道:“馬到成功!”
楚喬揚起手中的馬鞭,也高聲回道:“馬到成功!”
隆隆的戰鼓和軍號聲頓時響起,楚喬揮鞭抽在馬股上,掉轉馬頭,大聲喝道:“駕!”
馬蹄飛揚,女子頭戴銀盔,鮮紅的紅纓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在蒼茫的天地間顯得那么醒目。
分別在即,兩陣之前,沒有安慰的叮囑,沒有婦人之態的扭捏。馬到成功,寥寥四字,僅此而已。
他們都知道對方想要什么,亂世之中,生命如浮萍,唯有信念,永不熄滅。
“少爺。”月六皺著眉,不死心地繼續問,“就這么讓姑娘走了,卞唐多危險啊,公子怎么也不阻止啊?”
諸葛玥轉過頭來,挑眉輕笑,“如果她不去,那她還是她嗎?”
馬蹄聲絕塵而去,諸葛玥遙望遠方,心里是一句未出口的話語。
我所愛的,不也正是這樣的她嗎?怎能在得到之后,就將這樣的她禁錮,然后毀去?
他朗笑一聲,轉身對著整裝待發的部下說道:“出發!”
八八二年四月上旬,燕北對大夏展開了全面進攻,他們與卞唐靖安王妃仇氏聯手,從靖安王妃開放的唐戶關進入卞唐,以雷霆風火般的速度打垮了眉山以西的卞唐守軍,為靖安王的軍隊開辟了前進的道路。然后在卞唐內戰全線爆發之前,迅速抽離兵力,迂回包抄大夏白芷關。
因為大夏內戰的爆發,十四皇子趙飏為了對抗諸葛玥和趙徹率領的青海、東胡兩軍,抽調了百分之八十的西南軍。更由于白芷關多年無戰事,此地的守軍目前十無一二,偌大的關口只有幾百名老兵看守。是以,面對燕北的虎狼之師,白芷關脆弱得如同一張窗紙。
隨后,燕洵除掉一部分頑強抵抗的軍隊之后,開放關口,讓虎視眈眈的馬賊和強盜入關,從而給西南百姓帶來了噩夢般的殺戮狂潮。
西蒙地域廣闊,國家派系林立,邊境間無人區眾多,各路盜賊橫行,人數可觀,彪悍殘暴。很多名頭大的盜賊,甚至可以對抗小規模的國家軍隊。
靠著這些人殘暴的手段和令人脊背發寒的名聲,西南地區的世家大族紛紛避退,百姓潛逃成災,軍隊無心應戰,十多萬地方守軍未戰一回合就落荒而逃,將西南廣袤的國土拱手讓給了那些來自于燕北大陸的鐵血軍人。燕洵也就這樣以最小的代價,取得了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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