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燁面色陰沉,似乎并不愿意和巴雷多做糾纏,直接切入正題,沉聲說道:“在下愚鈍,看將軍如此自信,可是有了周密的計劃?”
巴雷得意一笑,“當然。”
五月十八,深夜。
少女站在地圖前反復推敲著后天晚上的行動,最后沉聲說道:“各個環節都已經安排妥當,唯有前往城南祖廟請命的這一塊,我還是不放心。”
燕洵眉梢一挑,示意她繼續說。
“根據儀式,你需要前往祖廟祭祖,再隨禮官回到皇宮迎娶公主。這一段路護衛你的人雖然是禮部抽調來的官兵,但并不可靠。如果有人在這段路上攔截你的話,必出大禍。”
燕洵看著地圖,沉聲說道:“此處地勢開闊,靠近西南鎮府使,魚龍混雜,一旦起事就需要出動大軍,況且西南鎮府使和我們頗有淵源,他們未必有這個膽子。”
楚喬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做事須萬全,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容易出差錯,我們需要對一切變數有所準備。況且,你我知道,西南鎮府使并未效忠燕北,也并未效忠于你,我們不得不防。”
燕洵點了點頭,拿起地圖,開始計劃可能遇到的戰役和應對方法。
楚喬也同樣拿出紙筆,伏在案上寫了起來。
一炷香過后,兩人同時直起身子,交換紙張,只看了一眼,頓時齊齊露出笑容。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如果夏皇敢出此下策,那么就要整座真煌帝都來給自己送行!
兩日的時間,波瀾不驚地度過。五月二十日一早,整座真煌城都陷入了盛大的歡樂之中。大紅的錦緞從紫金門一路鋪滿九崴街直達東城門,大夏皇帝公開亮相,帝都的官員、商販、百姓、平民將街道堵死,在帝都警衛的指揮下爭相叩拜,高呼萬歲,完全呈現出一幅盛世榮華富麗堂皇的畫面。
夏皇大壽,除了犯了人命案的犯人都得到大赦,紫薇廣場上,密密麻麻跪滿了得到赦免的犯人們。夏皇的馬車剛一靠近,這些人立刻大呼萬歲,叩謝皇帝天恩。
文武百官和各番地使節們跪在紫金門前,后來跟隨著車隊一路游行,享受萬民的朝拜。
游行持續到下午,盛金宮內召開了盛大的宴會。到了傍晚,漫天火樹銀花,彩燈高燃,無數歌舞伎在廣場之上華麗舞蹈,聲樂浩瀚,傳遍整座皇城。百姓們歡呼震天,聲勢驚人。
然而,就在紫薇廣場傳來一陣又一陣的人浪歡呼的時候,在前往城南祖廟的道路上,卻有一隊衣衫華麗的人馬,依照禮制,緩緩而行。
不同于內城的歡騰,城南祖廟的這片禁區猶自沉浸在一片安靜之中,遠處的歡呼聲不斷傳來,卻更加顯得這里死寂一片。
月色暗淡,大紅的宮燈閃爍在道路兩旁,燕洵一身大紅吉服,坐在馬車之內,微閉著雙眼,靜靜等待著時機。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突然停住。燕洵睜開眼睛,眉頭微微皺起,心底的最后一絲猶豫也頓時退去。
馬車里寂靜無聲,外面也是詭異的安靜,好似所有人一瞬間都忘記了這輛馬車來自何方,有何目的,要去往何處一般,當然,他們更不會知道的事,馬車里的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離去。
一片高大的宅院后,戰士們的戰馬通通用棉布包裹了蹄子,迅速上前接應極速而來的男子。阿精翻身下馬,為燕洵牽來戰馬,沉聲說道:“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
燕洵沉默地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隨即向著長街另一頭的西南鎮府使策馬狂奔。那里,有帝國從燕北抽調的野戰軍,長期鎮守帝都,人數在一萬以上。
雖然并不是自己的人,可是就沖著同樣出身燕北這一點,燕洵已經決定將他們拉上賊船。
現在,他就要去求救了。
突然間,刀光閃爍!
喊殺聲中,祖廟的守衛們拔刀在手,人人身手敏捷,行動矯健,哪里是什么祖廟的守衛,分明一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軍人。
“燕洵謀反了!反賊當殺!”刺客們狂吼著,揮舞著戰刀洶涌而來,禮官們倉促結成的防線脆弱得像是紙糊的風燈,瞬間便被沖破。帶隊的禮官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吼道:“有刺客!”
看清爽的就到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