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應該從她上朝開始說起。
與南安國聯姻,被李暄欺負,被顏臻強迫入府,再后來顏臻中毒,風滿樓刺殺。
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連家的血案。
“不說那些,你自己這么狼狽,別忘了肚里還有孩子,若遇到什么事,能忍則忍。”桂叔不關心別的事,只擔憂楚卿眼前的處境。
一身單衣,全身冰冷。
桂叔見她受欺負,眼眶瞬間就紅了,“走,我帶你離開這里,大不了咱不當這個官。”
“桂叔,走不掉的。現在沈念慈和連心月都以為是我對顏臻下毒,她們不會放過我。”楚卿把桂叔拽坐下,趁著沒人管她,想問清風滿樓到底怎么回事。
桂叔把柴房的門關上,死活不肯提起風滿樓的事,怕楚卿執意調查會招惹禍端。
楚卿氣憤的站起,“你不肯說,看來就是李暄干的,長峰是不是也被抓了?”
桂叔默認,眼眶紅了紅,“卿卿,你聽我的,這事咱不查了,再查下去,我怕你也會沒命。李暄心狠手辣,早已不是當初的他。”
桂叔借機給楚卿把了脈,確定她的身子沒事,才放下心。
不管外面亂成什么樣,他們躲在相府總歸是安全的。
楚卿想到南淮,身子被氣得發抖,“風滿樓就剩南淮一個人,此事我若不查,顏臻也會查,到時候李暄肯定又要殺人,連家血案一日不查,我們一日不寧。”
“你這丫頭,太倔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管事的來喊。
“都磨蹭什么,趕緊給梅樹施肥,如果耽擱了花期,年前就別想要月錢。”
楚卿聽到管事的大嗓門,急忙和桂叔一道走出去。
有婢女認出她,單拉著將人拎出去打量。
她自己瞧了不夠,還又喊了好幾個丫鬟過來。
耳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比百只鴨子叫都吵。
“你就是楚卿,那個三番兩次彈劾相爺,結果丟了官,入府為奴的侍御史?”
“瞧著挺白凈,身段也不錯,難怪相爺喜歡。這男人吶,女人玩夠了,開始盯著男人。”
“這模樣也不水靈,看著年歲不小。”
丫鬟們你一我一語,將楚卿損得一無是處。
楚卿被脂粉味嗆得惡心,急忙跟著桂叔去打理那些梅樹。
桂叔在她后面干活給她遮掩。
楚卿看了一遍,“桂叔,不是說相府都是美嬌娘嗎,怎么打眼瞧過去,都上了年紀,容色衰減,各種丑法不盡相同。”
“是啊,也不知這顏相是什么癖好,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你是安全的……”
楚卿唉聲嘆氣,她都被吃干抹凈了。
院里的丫鬟們卻并不放過她,除了干花匠的活,還扔給她一堆要浣洗的衣裳。
“這是沈姑娘的命令,你若手腳利索討得她歡心,還能做個端茶送水的小廝,若是不聽話,明個兒就去后院喂馬去。”
楚卿閉眼,想到馬棚那味,想著還不如洗衣裳。
她現在就盼著啊,離桂叔近點有個照應。
更盼著顏臻趕緊醒過來。
現在相府是沈念慈說了算,連心月被騙得團團轉。
這個靠山若倒了,沈念慈還不得舉全府之力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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