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條人命呢,她若走了,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條。
她又沒比旁人高貴多少,憑什么讓人給她賣命。
“我不會走的,李暄和顏臻都不會放過我。既然知道了阿兄不是他殺的,我就幫他查一查連家軍覆滅真相,反正都是死,死之前,讓世人看一看這位暴君的丑惡嘴臉!”
桂叔知道她倔,不由得連聲嘆氣。
他是看著楚卿和李暄長大的,這三年李暄變了穩固皇權,真的變了很多。
“此事不要宣揚,你日后在朝堂上仍像往常一樣,別被圣上看出端倪。我們既要復仇,也要活下來。”桂叔還沒叮囑完,看到楚卿累得睡了過去。
她食欲不振,氣血雙虧。
再這樣下去,胎兒難保。
楚卿這一睡,過去一天一夜。
桂叔和長峰擔憂得不行,昨天將她從風滿樓帶回,人就睡著不醒,不吃不喝,也不同人說話,就是李暄來瞧她,都無法將人喚醒。
林修死后,顏臻查出和楚卿有關,連著兩日參奏,她草菅人命,要讓她罷官禁足。
李暄為了撇清關系,保下楚卿,命錦雀衛出手,燒殺搶掠,從顏臻手里毀掉所有證據。
此后,楚卿和顏臻成了真正的死對頭。
所有的證據和真相,都像三年前一樣被火燒得一個不剩。
第三日。
楚卿終于睡醒,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沉思。
桂叔捧著急報站在她身后,她不出聲,桂叔就一直等著。
被親近之人欺騙利用之苦,他也嘗過。
姑娘家,哭過痛過,才能成長。
他手里的急報是宮里送來的,李暄正為聯姻一事頭疼。
南安國使臣派人送來急件,要不了幾日,使臣就會抵達我朝,他們來大靖為國君挑選聯姻對象,要和大靖結為友好之邦。
“上面說了什么?”
“南安國使臣快到了,要同大靖聯姻。”桂叔終于聽到她張口,急忙把急報呈過去。
楚卿看也未看,回屋穿官袍。
她該入宮了。
圣上下令,命百官即刻上朝,商議聯姻一事。
在路上,楚卿聽到許多官員竊竊私語,說是要贊同聯姻。
楚卿生氣地把朝笏扔到一旁,“我大靖何淪落到這種地步,那些將領被欺至此,也不肯領兵嗎?”
“他們都是顏相的人。”桂叔小聲提醒她。
楚卿自嘲地笑起來,是啊,滿朝有一半都是顏臻的人,她竟睡糊涂,把這事都給忘了。
顏臻若想殺他,輕而易舉,非執著找證據。
她早該知道的,他是無辜的。
“聽說南安王都六十了,還恬不知恥想聯姻,不要臉啊。”楚卿嘀咕著,兩只水眸盈著恨意,越來越濃。
也不知圣上那邊選中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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