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嘴,咬在他的胳膊肘內側。
“嘶。”顏臻皺眉,“屬狗都沒你這么會咬。”
長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要去接楚卿,反被顏臻避開。
“回城,你家大人肚子不舒服。”
長峰急忙坐上去,出來時桂叔再三叮囑,要照顧好楚卿,如果出了事,桂叔非踢死他不可。
楚卿被放進馬車,看到顏臻也跟著鉆進來。
“顏相這是……”
“馬騎久了。”他下之意是屁股疼,不想再去騎馬。
楚卿會意,青著臉騰開位置,靠在一邊不搭理他。
顏臻咽了口唾沫,目不轉睛盯著楚卿,他沒說自己跟著來,是怕她死在半路。
方子敘牽著兩匹馬,默默跟在后面。
對于自家相爺去蹭別人馬車這事,他怎么想不明白。
“子敘,你先回千香樓去,那老鴇肯定沒說實話,你去盯著別讓她跑,明日直接帶去京兆府。”
“是。”方子敘不敢多問,他翻身上馬,手里攥著兩根韁繩。
長峰駕著馬車,往另一側明顯寬不少的路上走。
顏臻坐上車,一直盯著楚卿的肚子。
楚卿舔舔嘴角,手捂在肚子上擋住他的視線。
“肚子不疼了?”
“嗯,今天出來吃塊肚子了。”楚卿頭皮發麻,避無可避,只能把身子蜷在一邊。
馬車很小,最多也就容納兩個人,顏臻在車上伸著腿展著臂,一點也不拘著自己。
反倒是楚卿,身子都快疊起來。
她甚至能清楚聽到,顏臻吞咽口水的聲音。
“千香樓有個姑娘跟你有幾分相似,不過形似神不似,沒你這么膽大機靈。”顏臻盯著她的眉眼,想到了碧玉。
“顏相前幾日說,有人見著我在千香樓,想必也是這位姑娘。”楚卿挺直了脊梁,心里籠罩的那團烏云徹底散了。
此刻,她恨不得半個西京的人都長她這般,這樣做事就不用畏首畏尾。
他嗤笑一聲。
楚卿覺得氣氛微妙,害怕被人瞧見二人同行,想找借口把顏臻趕下去。
“顏相是來找人的,這里找不到就報官吧,明個要讓京兆尹來查查,不管死活總能把人找出來。”
“嗯。”他發聲細若蚊鳴。
楚卿皺眉看過去,有些迫不及待的拉開車簾,“等會路過京兆府,顏相可以下去報案,早報案人也能找點找到。”
顏臻并不上當,合眼靠在一旁,“快宵禁了,先送我回府。”
楚卿拉下臉,心想你也知道宵禁啊,先去相府的話,她就回不去了。
她剛要拒絕,看到顏臻抓起她晚上剛買的酒,咕嘟咕嘟灌了半瓶下去。
可惡,這壺酒她好不容易才買到,氣還沒聞就被顏臻給糟蹋。
“顏相,你酒量不好,少喝點。”楚卿心疼壞了,奮力去奪酒,還假公濟私有他腰間擰了兩把。
顏臻功夫好,常年鍛煉,身上都是腱子肉,旁處她也擰不動。
可她哪有顏臻有勁,扣弄半天瓶子都沒摸到,唇貼著他的臉頰擦了過去。
楚卿看到顏臻正襟危坐,急忙從他身上起來,“顏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酒是她買來打算送給桂叔的,明日是桂叔生辰,他同自己一樣愛喝這靈溪酒。
“楚卿,你好大的膽子!”顏臻耳根一紅,伸出的手掌緩緩又落下。
“下官真不是故意的,我占誰便宜,也不敢碰您啊。”楚卿趁他發愣把酒壺搶回來。
里面的酒被喝了一半,不剩多少。
“顏相,流蘇哪去了?”
趁著醉意,楚卿問起流蘇,顏臻一會說她死了,一會又說人逃了,也不知道哪句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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