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才剛回府,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聽長峰說圣上已到符府門口。
她整夜未歸的事,也不知那人知不知道,這會心里一團糟,連個借口也憋不出來。
任她再巧善辯,在相熟人這兒,還是露了怯。
她如今犯的可是殺頭的大罪。
“要不然你裝病吧,圣上那邊我去應付。你臉色不好,他看到肯定要懷疑。”桂叔看出楚卿很為難,自告奮勇要替她去接駕。
楚卿在屋里面轉了兩圈兒,最后思索來思索去,還是決定由自己去面圣。
她知道李暄生性多疑,如果這會兒躲著不見,他肯定要懷疑。
“桂叔,還是我去吧,我把他藏在府中的臥底給送走,他肯定不滿,說不定是問罪來的。”楚卿說到這里,急忙轉頭去看長峰。
桂叔會意,替她問道:“長峰,圣上帶了幾個人過來?”
“帶了兩個,除了敬豐公公,還有一個女子。”
楚卿聽到這里,身子倒在床上直呼完了,剛把流蘇送走,又給她送上門一個。
這種關心,她承受不起。
她將手疊放在腹部,護著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自己的身世,楚卿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等替阿兄復了仇,她就永遠離開這里。
桂叔嘆著氣,“你都被嚇出汗了,快躺下休息,由我去應付。”桂叔心疼她,服侍楚卿上床躺著,給她蓋上被子,這才帶長峰出去。
楚卿鉆進被窩躺尸,怕自己憋不住出聲,把身子朝里面側著。
李暄來極快,他們還沒出門,人就來了。
他身后跟著敬豐和蜚語,二人手上還提著藥和糕點。
“參見圣上。”桂叔和長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桂叔!跟朕還客氣什么,朕和楚卿還有敬豐可都是你護著長大的,當年沒有你,我們三個早死在冷宮。”
李暄和敬豐親手把桂叔扶起來,一邊敘舊,一邊往楚卿的屋子走。
蜚語也跟上,把提來的禮物都放在桌面上。
她打量著屋子,看到屏風后的床上,好像有個人在躺著。
桂叔擠出幾絲笑容,“圣上重,是您吉人自有天相。”
“楚卿呢,多日不見,朕有點想她了。”李暄不再和桂叔閑聊,扭頭到了屏風后。
桂叔站起來,急忙指著床上,“她最近總是做噩夢,好不容易尋到殺害她阿兄的兇手,結果顏相給抓走關在地牢里,茶不思飯不想瘦了很多。”
“朕知道了,你們都出去,我和她單獨聊聊。”李暄和楚卿有話要聊,把人都指使出去。
楚卿躺在在床上裝睡,聽到門關上的動靜,怎么也裝不下去。
她假裝被聲音吵醒,坐起來后看到驚訝的問,“圣上,你怎么來了?”
楚卿掀來被子下床,要去給他行禮。
說來也不巧,她一時腳上抽筋,身子就那么僵坐著,彎不下腿。
楚卿滿頭大汗,她真不是故意的。
李暄急忙扶著她的腰坐下,還去觀察她的抽筋的腿,“快坐下跟我之間不用這些虛禮,這段朕時間太忙,好幾個月不曾到府里看你,你不會怪朕吧?”
“臣這段時間也上過幾次朝,怎么不算見過。”楚卿生硬的解釋,想把這個話題給揭過去。
“那不一樣,不握著你的手,朕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當初就不該讓你去做侍御史,如果你能跟敬豐一起伺候朕身旁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