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慈猜不準顏臻中的毒是誰下的,但馬車上的酒確是她所備。
早起上朝,是顏臻說要宴請同僚,她這才帶著臨月一起去庫房,挑了幾罐好酒給他。
酒都未拆封,有時間下毒的人,除了楚卿也沒旁人了。
只是不知道,楚卿是自己嫉恨顏臻下的毒,還是聽命李暄。
沈念慈想親自去盯著看連心月,看她能不能把解了顏臻身上那毒。
若是解了毒,就把這事兒推到楚卿的頭上。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和楚卿關系好,到時候她剛好可以演繹出姐妹決裂,大義滅親的好戲。
“臨月,你親自盯著她,對待下毒之人不要心軟,該吃的苦就給她嘗嘗。”沈念慈不相信相府的人,讓自己貼身丫鬟去盯著。
楚卿這次落她手里,那鉆研許久的惡招,有用武之地了。
沈念慈安排完,這才去后院藥廬找連心月。
連心月鉆研毒術多年,肯定能解了此毒。
趁著顏臻還暈著,她要多在床邊侍疾,討了對方歡心,再查出下毒之人,說不定顏臻會對她刮目相看。
這相府主母一位,也不遠了。
連心月的藥廬不大,但里面該有的一應俱全。
沈念慈剛到門口,看到院墻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們看到沈念慈過來,圍過來想問問怎么回事。
“沈姑娘,相爺他……”
“一群沒眼色的!相爺不是早就說過,藥廬樓這邊禁止任何人踏入,誰再敢跑到這里偷窺,直接打斷腿發賣!”
沈念慈平時在相府,為了當上相門主母,對下人表現得很是仁慈,突然間發怒,那些個下人都被嚇得不輕,跪都忘了。
“愣著干什么,都滾回去干活去!”沈念慈擺著架子,把藥樓這邊的人清理干凈,又喊了家丁過來,在周圍保護。
相府此時正是要緊,怕有心之人會趁亂襲擊。
她可聽說了,今日在街市,有許多的江湖人士刺殺楚卿和顏臻,后來還是大理寺和京兆府一起出動,才將那行兇之人趕走。
楚卿這個禍端,一定得防著。
沈念慈推門進去。
“心月,相爺怎么樣了?
沈念慈看到連心月在桌前研究解藥,床頭只有方子敘一個人在照看。
顏臻的面色很難看,一會紅一會白,體溫冷熱交替,反復折磨。
“你來做什么,相爺喝的酒可是你備的。”方子敘知道,顏臻是喝了沈念慈給的酒才中毒的,把她當成下毒之人,不給她好臉色。
沈念慈急忙到跟前解釋,“子敘,你誤會我了,酒是我備的,但毒卻不是我下的。我喜歡他,他若死了我也活不成。”
她說著,伏在顏臻床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