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臻臉色微變,搶先一步奪過珠釵塞進懷里,生怕被連心月摸壞。
“這是一起刺殺案的物證,不能給你。你若想要,去鋪子里買新的。”
連心月笑著坐下,她不喜歡這種素釵,來找顏臻是想問問楚卿的事。
“義兄,聽說你在朝堂上和楚卿吵起來,她哪里得罪你了?”
顏臻睨了眼,往常連心月可不會關心他的事。
想到府里的沈顏慈,他頓時明白。
調查楚卿這事,怕是瞞不住了。
“她可能和連家軍覆滅的兇手是一伙的,具體我正在查。”
連心月怒極,在屋里轉悠起來,“楚卿是圣上心腹,兇手若是她,和圣上拖不了關系。”
顏臻怕連心月沖動,按著她的胳膊往書房外拉,“你乖乖去研究你的藥丸就行,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來做。”
“是楚卿嗎?”連心月握著拳頭問。
“有可能,不過目前我還沒拿到證據。”顏臻讓方子敘送連心月離開,親自去地牢去見林修。
林修再嘴硬,也不會不管他老娘的死活。
調查連家軍慘死這事已經近一年,在背后總是有人刻意阻攔。
他想,阻攔他的那個人,也許會是真正的兇手。
顏臻當了丞相后,得罪人太多,對刺殺他之人也不會多上心。
這次想盡辦法調查千香樓行刺案,是因為有人把他約到那。
徹查之后,他懷疑到林修和楚卿。
相府是王府改建,地牢也是之前的,包括里面的各種刑具。
林修被關進來到現在,各種刑罰,只要不致命的已經嘗個遍。
顏臻剛進來,就聞到一股子藥味。
先傷后醫,是連心月給他想的招,吊著命死不掉。
“林修。”顏臻凝眉走過去,舀了一瓢冷水潑過去。
水里面放了鹽,觸到他身上的傷口,是鉆心蝕骨的疼。
林修慘叫一聲醒過來,對上顏臻的黑眸,身子發抖難以站穩。
“關了你兩天,還挺有骨氣,自己不怕死。但是你娘和你弟弟妹妹,也到了西京。”顏臻拿著一根銀針把玩,在林修跟前晃來晃去。
林修已經受過一根銀針,生命隨時會有危險,不懼死,怕家人落在顏臻手里被虐待。
“相爺,求您放過他們,您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小的家人是無辜的。”林修想下跪,可是胳膊被綁在鐵柱上,根本動彈不得。
顏臻把針放回原位,那劍挑開林修胳膊上剛縫好的傷口,“你真的愿意替我辦事?”
“愿意,小的本來就是相府的護衛,因為沒使銀子去巴結洪管家,才被打了出去。”林修疼得不敢吼,身子不斷發抖。
顏臻嗅著劍尖的血,“上個月十五的那天晚上,有人約我到千香樓見面,就是要給我連家被害證據。后來我比對過你和紙條上的筆跡,確定是一個人,告訴我你的同伙都有誰?又是誰指使你刺殺本相?”
林修瘋狂搖頭,“信是小的送的,可我只是拿了銀子替人辦事,哪敢刺殺相爺。”
“刺殺我的女人不是你的同伙嗎?”
“當然不是,我見過那個女人,一點功夫都沒,還是酒鬼,這種人不可能會是殺手……”林修話說了一半,突然住嘴。
他怕自己說錯話惹怒顏臻,那個女人是不是殺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只想自救。
早知道送這么一封信,會讓自己做有危險,給他十塊金餅他也不干。
“林修,十五之后,你又在樓里面住了幾日,可有見過可疑人士出入?”顏臻回頭看那些刑具,嗅到點點血腥味,低頭去看自己手背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