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不也有病嗎,連日來食難下咽,總是作嘔惡心。聽說前幾日柳太醫剛給人診過脈,人就離奇失蹤,也不知生了什么怪病,怕人知道。”顏臻繼續拱火,把楚卿和失蹤的柳太醫給晾了出來。
楚卿聞面色發白,掌心的汗濕了又濕。
柳太醫失蹤這事,她讓桂叔去查過,人肯定兇多吉少,至于是誰干的她拎不準。
“心虛了?”顏臻湊過來問。
看到顏臻靠近,楚卿又是捂著嘴惡心起來。
她什么都能忍,偏這個忍不了。
也不知腹中之子是不是畏懼它親爹,近不得分毫。
“事不是我做的,心虛什么,京都治安有徐府尹管著,真有官員失蹤,想必他比誰都清楚。”楚卿退后避開,意在提醒顏臻不要做得太過。
顏臻明知李暄開始懷疑她,還多次挑撥離間,好生陰險。
她若再不反擊,離死不遠。
她才說完,滿朝異常安靜,就是巧舌如簧的顏臻也怔著不語。
誰人不知,徐府尹是顏臻的人。
顏臻眼眸微顫,對著楚卿勾了勾唇,徐府尹今日告假,任憑楚卿怎么說。
楚卿的手心出了細汗,掀開眼皮去瞧龍椅上的李暄。
她知道,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李暄有心拉攏顏臻,她卻像火藥筒子般跟人互嗆,把這層關系更遠了。
“退朝,楚愛卿到勤政殿來。”李暄無可奈何,又是提前退朝。
他側身從偏殿的入口走了,步邁得極大。
楚卿硬著頭皮跟上,看到顏臻不怒反笑,令人不可捉摸。
勤政殿離上朝的含元殿有些距離,李暄坐著龍輦在前,楚卿撩著袍子邁小碎步跟上,沒一會腿就酸了。
李暄瞥了她一眼,讓人慢下來等她。
“敬豐,給楚大人找個轎子,若把腿跑斷了,誰替朕辦事。”
楚卿急忙迎上,“臣惶恐,還跟得上。”
李暄冷索性下了龍輦,和楚卿一起走路,有些話他等不及要和楚卿說。
他讓太監們遠遠跟著,自己和楚卿緩緩在前面走著。
“顏臻已經交了兵權,你重提讓他領兵之事,意欲何為?”李暄把火氣撒到楚卿頭上,看到她弓著身子就來氣。
他好不容易才拿到兵權,差點又被楚卿給送出去。
“臣有錯,請圣上責罰。”楚卿紅了眼眶,她那會根本沒多想,顏臻提議聯姻,揪著她不放,她哪能忍。
就算她能忍,腹中之子怎么辦。
總不能真的帶娃嫁去南昌國,那老頭都能當她爺。
“朕哪舍得罰你。”李暄嘆了口氣,趁著沒人去捉楚卿的手,“別怪朕,江山來之不易,若被顏臻掌權,你我以后的日子就難熬了。”
宮里眼線諸多,楚卿避開李暄的碰觸,怕有顏臻的耳目。
最近的流蜚語都是沖她來的,明顯是顏臻的手筆。
“顏臻交了兵權,但禁宮和都城這邊,他的人無孔不入,楚卿吶,你從前不是挺聰明的,怎么遇到顏臻失了分寸。”
楚卿身子一顫,眉頭擰在一起,“臣知道顏相步步威逼,為的不是聯姻,是兵權。心里氣不過這奸賊,才多嘴頂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