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氣憤的坐在床榻邊上,小臉皺成一團,眉頭更是像打結一樣。
顏臻說的沒錯,她今晚走不了。
外面那些家丁四處搜查刺客,沈顏慈也不是好騙的,早就懷疑屋里有人。
她這會走,肯定會被逮個正著,明日她自薦枕席,巴結顏相的流蜚語,就會傳遍西京城。
顏臻躺下后,占據大床的一半還多,只剩里側一個半人的位置。
她想到什么臉頰一紅,用力擰了擰自己的大腿。
該死,怎么還想到跟他同床共枕。
就算顏臻這個時候把床讓給她,她也不會躺上去。
“大冬天的屋里面也不放個爐子,你不怕冷?”她坐了會兒,被凍得渾身發抖,就像坐在一個四面透風的柴房一樣。
她就不明白了,相府處處奢華,怎么顏臻的屋子這般寒酸。
顏臻瞇著眸子望向賬頂,仿佛看到沖天大火,“我沒你那么嬌氣,當年在戰場上,我們睡冰屋飲雪水,只想著把敵人擊潰在千里之外,護我大靖不受侵犯。可后來,只剩我一人回來。”
楚卿聽他所說,仿佛看到戰場上的慘狀,她無聲坐著,把苦水咽了下去。
每次提到連家軍,楚卿默默無,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顏臻是連將軍帶大的,從小就長在連家軍,親眼看到連家軍被殘害覆滅。
“楚卿,那道圣旨真的不是你帶去的嗎?”
“不是,下官沒替圣上擬過這種圣旨,圣上也沒讓任何人去戰場宣旨。”楚卿否認的同時,已經被凍的嘴唇發白。
顏臻側身,盯著她的后背冷聲說道,“你不用替他解釋,這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也跟他逃不了關系。”
“顏相,圣上也是被陷害的。”她小著聲說,這里畢竟是相府,真把顏臻惹怒,說不定會把她扔出去。
顏臻冷笑,可以壓低了嗓門,“楚卿,你就是個傻子,被人賣都不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拿到證據,讓你看看李暄是什么嘴臉。”
“顏相,圣上他……”
“或許你這是同類人,枉我還覺得你無辜,我前腳剛找到馮平,你們就把人給滅口,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顏臻說到痛處,嗓門大了起來。
楚卿被吼的哆嗦一下。
這事她無法辯解,兇手是流蘇,流蘇是圣上的人,現在不光尸體沒了,流蘇也跟著失蹤。
謎團越扯越大,越來越亂。
“阿嚏——”
顏臻聽到噴嚏聲,自床上坐起來,看到楚卿整個人縮成一團。
小小的一只,像貓咪一樣。
她一介弱女子,本就不如顏臻一個武將抗凍,再加上有了身孕,更是受不住冰冷刺骨的屋子。
“床上還有一點位置,不想被凍死,就趕緊滾上來。”
“不必了,下官撐得住。”楚卿才不想和顏臻躺下一張床上,誰知道這是不是什么陰招。
顏臻懂兵法,各種招式層出不窮。
“倔驢。”他長臂一勾,把楚卿的身子撈上床,讓她滾落在里側,又將錦被分了一半給她。
楚卿又羞又惱,把被子推到一邊。
“怎么,給你半張床還不夠,你總不會覺得,我會把床和被子都讓給你,然后自己躺地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