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里的孩子是誰的,柳太醫已經去圣上跟前復命,若他知道你背叛他,不用我動手。”楚卿試探著問,怕真被自己猜中。
她為官那日,李暄對她說過,后宮會空著,他不會碰任何女人,這才一年,孩子都有了嗎。
想想那些謊,楚卿只覺得心寒。
但她和顏臻也生了那檔子事,便也不怪李暄。
流蘇哭了會坐起來,揉著發腫的眼眶說道,“不會傳到圣上那去,不等柳太醫回宮,就會被那人殺了,他說過只要我……”
話說一半,流蘇警惕起來,不敢再說下去。
楚卿直覺這事跟自己有關。
她在后院踱步,盯著流蘇轉了兩圈,看來這孩子不是李暄的。
流蘇信誓旦旦說不會傳圣上那去,還說柳太醫會被滅口,想必那人時刻盯著她的府邸。
想到流蘇偷看柳太醫去相府的表情,她心中憤然。
“孩子是顏相的?”
流蘇害羞地低頭,抿著嘴默認這事。
楚卿心里很不是滋味,說不上來是怎么了,又把顏臻從上到下,乃至祖宗也拎出來罵了幾個遍,睡了她的貼身婢女,還鬧出這檔子事,豈非把她當傻子戲耍。
罵過之后,楚卿冷靜下來。
流蘇的長相只能算很普通,身段也不好,說話沙啞,她在這丫頭身上看不到優點,到底顏臻看上她那里。
莫非,他有戀丑癥?
流蘇又是歡喜的說道,“奴婢其實也不確定,但十有八九是真的,那晚太黑了,我沒瞧清……”
“我知道大人對我有意,可您畢竟只是個侍御史,才六品,哪有顏相官大。只要您肯放我走,回頭我成了丞相夫人,就在相爺跟前替你美幾句,給你升官。”
楚卿聽到這里,心中大喜,急忙把這丫頭從地上拉起來,裝模作樣的惋惜一番。
“流蘇,難得你有這種覺悟,你要走我不攔,日后他們說起,可別說是我趕你走的。”楚卿才不管流蘇的孩子是誰的,有這丫頭在府中,她睡覺都不安穩。
她早就想尋個錯,把流蘇給支出去。
“那是自然,大人待我很好,是我辜負了大人,給圣上當臥底,把大人的許多事都告訴他。”流蘇想著反正自己攀上了高枝,把自己當臥底的經過吐了一半。
楚卿心得心寒,原來自己私下的一一行,李暄都知道,除了十五那晚。
幸而流蘇那晚早睡,沒跟她出去,否則真的瞞不住。
“流蘇,這是顏相的官袍,你洗凈后就替給送給顏相,我也不送你了,心里難受。”楚卿轉頭離去,心里激動得差點要跳起來。
“大人待奴婢的好,奴婢這輩子都記得。”
楚卿擺了擺手,讓長峰送人出去,她再三叮囑,要親眼看著流蘇進去相府才行。
流蘇走后,風平浪靜。
院里伺候的只剩桂叔和長峰,她出氣都順了。
但連日的孕吐,將她折磨得不像樣子,身子明眼可見消瘦一圈。
她怕被人識破只能告假休養,平時連內院都不敢出。
說來也巧,她連著五日沒有上早朝,顏臻同樣也是如此。
身為侍御史,楚卿哪怕不出門,也能知道顏臻的動向。桂叔幫她經營一座收集消息的酒樓,里面養了不少探子,平時也會從各種搜集消息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