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奚文慶道:“進來進來,還敲啥門……”
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我和奚文慶都是一愣……
開門進來的,不是別人,是劉河……
劉河開門進來,見到有我,也是一愣。
一時之間,竟然愣在了原地,連招呼都忘了打了……
奚文慶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收斂他頹喪的情緒,拿出包工頭的氣勢,拿著酒瓶子往桌子上哐的一聲一墩:“劉河你他媽咋油鹽不進吶你?
“我不是他媽的跟你說了嘛?
“上邊的錢沒下來呢,等兩天兒,等兩天兒。
“我是能黃你錢還是咋的?
“這咋還他媽沒完了你?
“就那倆逼錢兒你至于嘛你?
“咋的,等兩天兒你能死啊?”
問題不是問題!
處理問題的態度才是問題!
我本能的想制止奚文慶,讓他別用如此惡劣的態度對待劉河。
但是隨即轉念一想,這是他幾十年積攢下來的為人處世的方法和習慣。
我說了,他也未必聽。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實在是不想無緣無故的,摻和到他們之間的破事兒中去。
這逼事兒,一個摻和不好,對我沒有絲毫好處不說,一個弄不好,還要鬧個兩頭落埋怨,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我何苦來啊我!
穿著一身兒迷彩服,蓬亂的頭發上還有水泥灰漿的劉河,倒沒有奚文慶那么暴躁。
而是冷著臉道,奚文慶,咱關系不錯。
干這個活,年前的時候,咱們就打過招呼了。
年后的時候也講的好好的,這最遲不過六一,指定一炮錢下來。
然后往后一個月一開。
這事兒可是你紅嘴白牙咬著說的,雖說不是板上釘釘的,但是也差不多那意思了。
我信著你了,給你帶了好幾個人來。
哐嗤哐嗤干了半年了……
分逼都沒看著……
咋的?
你們家的人是人,我們家的人不是人吶?
你們家的人吃飯,我們家的人不吃飯吶?
你們家的人要花錢,我們家的人不用花錢吶?
半年了,分逼沒看著,你知道我們家里頭都是咋過的嘛?
你他媽拍拍心口問問自個的良心,你家孩子是孩子,一個月花多少錢,你自個心里沒點逼數嘛?
咋的,你們家孩子是孩子,我們家孩子就不是孩子啊?
你們家孩子用花錢,我們家孩子就不用花錢唄?
這他媽的,苦熬干熬的熬到六一了,結果,你整個等兩天兒。
行,我們半年都過來了,不差那兩天兒。
可是你他媽自己看看,這都多少號了?
你特么的這多少個等兩天兒了?
還他媽關機,換號,讓我們找不著!
你啥意思奚文慶?
你是不是就是想賴賬?
奚文慶聞,哐的一聲,又墩了一下酒瓶子:“他媽的上邊不給錢,我能有啥辦法?”
“上邊的事兒跟我們有嘰霸毛關系?”
劉河上前一步,瞪著眼睛跟奚文慶硬頂:“我們是不是他媽你找來的?我們是給你干活的,給你干活,你就得給我們開錢。
“啊,上邊欠你錢的時候,你想著我們了。
“媽的你掙上邊錢的時候,咋沒給我們分點呢?你還不是他媽的自個拿去又賭又嫖了?
“你少廢話,活我們給你干了,今兒你必須拿錢!”
奚文慶聞,瞪著牛眼,啪啦一聲,把自個身前的椅子一腳踹倒,腆著肚子晃到劉河面前:“臥槽,咋的劉河,上我這跟我將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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