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艷玲聞不屑的撇著嘴:“得了吧你可,我來你這場子玩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切,你小子就根本沒拿正眼兒瞅過我,要說我朱艷玲雖然比你大那么幾歲,就算不是國色天芳,那好歹也是花容月貌吧,你審美標準就那么高,入不得你的眼?我咋不信呢?
“你瞅瞅你貴賓房里那些臭男人,哪個不總是偷偷摸摸的瞄我?你就是瞧不起我,不然你咋不瞄?別跟我說你是正人君子柳下惠,不近女色,鬼才信!”
我笑道:“你不是喜歡女人嘛,我瞄你干嘛?”
朱艷玲聞一愣,隨即捂著嘴咯咯咯的笑著:“臭小子,合著你再這等著我呢,咯咯咯,沒錯,我是領著小齊惠蘭出去玩了幾回。
“但是,真就是領出去玩了,我倆就是出去喝喝酒,跳跳舞,然后喝醉了,就……咯咯咯,就一起脫了睡,別的真沒啥,沒你們想的那么不堪。姐們的取向很正常,我就是啊,想找個人兒一起呆著……”
我滿臉狐疑的看著她:“就呆著?一萬塊錢一天?你說這話你信嘛?”
朱艷玲聳聳肩,兩手一攤:“信不信是你的事兒,與我何干?不信你去問齊惠蘭啊,我們倆干什么了,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頂多一塊回到我別墅的時候,兩人一塊摟著睡覺了,就這樣啊……”
我咔吧咔吧眼睛,搖搖頭:“好吧,我信了,要么說,你們有錢人,就是玩的花呢,這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陪著睡一覺,還啥都不用干,一天就一萬,嗯嗯嗯嗯……無法理解。”
“沒什么不好理解的!”
朱艷玲忽然收斂了笑容……
又拿出一根煙,這回我知道了,連忙給她點著。
她吸了一口,臉色一下子變得陰郁冰冷起來:“因為,我雖然算是有親人吧,但是跟仇人一樣,我也沒有朋友,沒有閨蜜,當然我也有一些員工,但是……總之,這么多年吧,我基本就是孤零零一個人過來的……
“林子……啊不,高老板……”
我道:“玲子姐,叫林子就叫林子吧,挺好的,別一口一個老板老板的……”
朱艷玲聞笑笑,點點頭:“那好,林子,我跟你說,你大概是沒有體會過那種一個人過日子的感覺。
“偌大的房子里,有很多很多的房間,但是,那許多許多的房間里,就你一個人。
“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
“有時候你半夜醒來,你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有時候,夜晚,你自己走在那偌大空框的房間里,你會有一種感覺,你就是一具游蕩在人間的一具游魂……
“那種感覺,真是……”
朱艷玲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看著我笑著道:“我是不是說多了?”
我也跟著她苦笑著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有本難唱的曲兒,活著就是希望,活著就是勝利,你要是實在覺著過的苦,何必讓那個老頭子吊著你呢,大不了翻了臉,再找一個唄,憑你的姿色,劃拉一個男人,那還不比吹氣球還容易?”
朱艷玲聞咯咯咯的笑著,露出上下兩排小白牙,看著我的臉……
忽然,我小腿上腳丫子的觸感襲來,我登時一驚……
朱艷玲拿著腳丫子摩挲著我的小腿,頭往外微微一撇:“死老頭子早就不行了,就是個擺設,怎么樣林子,姐姐今天過生日,陪姐姐去白山喝喝酒,跳跳舞,瘋一晚?”
我看著朱艷玲的眼睛,媽的,這死女人的眼神兒,都拉絲兒了……
她的手拄著下巴頦子,食指放在嘴里叼著手指甲:“別多心,姐完美沒有進入你生活的意思,也沒那個欲望,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姐也給您一萬塊錢,就當姐也買齊惠蘭一樣,買你一晚上……”
我咳嗽了一聲:“這,這不好吧……”
朱艷玲瞪了我一眼:“我跟你說林子,你要是不陪我過這個生日,我不但不讓老孟來,我連張林海和龐洪宇,也把他們忽悠回去你信不信……”
我咔吧咔吧眼睛:“玲子姐,你這是在威脅我嘛?”
朱艷玲的腳丫子再次伸過來,在我的小腿上劃拉著:“是的呀弟弟,那你,怕不怕姐姐的威脅啊……”
真是太不要臉了!
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看來我有必要以某種方式,教教她如何做人……
我咳嗽了一聲:“好吧,你的威脅十分成功,這一下子失去四個客戶,可是我們場子不能承受之重……”
朱艷玲聞眼睛登時一亮。
隨手把椅子上的包拿過來,然后彎腰提上自己的鞋:“那快走吧,到白山還有一段路呢……”
我開著車,拉著朱艷玲開始往白山去。
朱艷玲坐在副駕駛上,給我點煙,遞水,遞巧克力,同時,無論是手還是腳,都開始不老實的各種小動作頻頻……
一直走到一半多,馬上快到了白山的時候,朱艷玲忽然道:“林子,要不要停一下?”
我扭頭看著她道:“這馬上就到了,停了干嘛……”
我一扭頭,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那雙笑瞇瞇的眼睛,锃亮锃亮的冒著光,好像要吃人……
尼瑪,這女人,該不會是在這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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