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張林海走了。
我總覺得這廝今天有點古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廝指不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管他呢,走著看吧,他要是有事兒,早晚還得找我。
這天早晨,田粟絹的電話把我吵醒……
我接了電話:“哎,二姐!”
田粟絹呵呵的笑著:“起來沒老板?”
我聞笑道:“什么情況啊二姐,怎么忽然之間就改了稱呼了?”
田粟絹笑道:“以后要跟工人們共事嘛,稱呼正式一點,有助于樹立你的權威和形象嘛。”
我笑道:“不至于,一個稱呼。”
田粟絹笑著道:“怎么不至于,行啦你就別管了,叫你就答應著就得了。”
我說行行行,隨你的便,咋個事兒二姐?
田粟絹道,魏大剛那個廠子,我叫上老孩兒和蘇明芳我們幾個,去了兩趟,把所有的物品包括人員都登了記。
還走訪了幾個老員工,然后對他們廠子的東西全都定了價,大差不差,價值應該差不到哪里去,畢竟都是老物件,確切的價值沒法那么精準。
單子我已經列出來了,你出來一趟唄,我們幾個挑了幾個老員工,在東來順的春天等著呢,琢磨著讓你深入了解一下魏大剛家的情況。
我道,行,你直接先去東來順吧,我洗把臉,這就過去。
我洗完了臉,匆匆的來到東來順。
田粟絹,蘇明芳,老孩兒,李賀都在,老虎倒是沒有來。
同時,來的還有幾個我認識的老鄉。
其中一個是徐鳳蓮,她是跟蘇明芳一屆的同學。
見到我來,她倒是第一個站起來,直接就跟我伸出手:“哎呀,高林,咱們也算是一個學校待過的同學了啊,哈哈,真快啊,這一晃多少年了,村子離的不遠,但是這都多少年不見了,來來來,握握手我滴老板……”
我笑著跟她握了握手:“別開玩笑,就一粉碎辣椒的破廠子,神特么老板,來來坐坐坐……”
徐鳳蓮很健談,咯咯的笑著說,艾瑪老板,可不能那么說,這么多年,咱們這多少人,可不就指著這廠子養家糊口呢呀,你要說廠子破,那我們這些干活的算啥呀?
我笑,這丫頭,人長的精致玲瓏的刁,嘴也挺刁……
坐在徐鳳蓮跟前的兩人,我就更是熟悉的沒法熟悉了。
我干爹的二兒子,田粟絹的親弟弟,田曉輝還有他媳婦兒傅云萍。
我于是跟田曉輝和傅云萍打了招呼:“二哥,二嫂!”
兩人點頭笑著打招呼:“林子……”
田曉輝結婚的早,從校門出來,沒幾年的光景,家里就給相了親。
相的第一個親,就是傅云萍。
然后,兩人那時候也談不上什么一見鐘情不鐘情的。
反正兩家老人都沒什么意見,她倆也沒什么意見。
然后,就按照程序走,處了幾個月之后,訂婚,結婚,生了兩孩子……
一晃十來年,就這么過來了。
因為農村這邊的人口地,都是三十年不變。
所以,他們兩口子自立門戶出去了之后,全家只有田曉輝一個人有地,三畝半的地。
雖然那時候已經不用交那個合同款和農業稅,但是,三畝半的地,能干啥?
全種水稻,大米倒是夠吃,但是肯定沒錢花……
這年月,別說城里農村,沒錢,哪能行。
就算傅云萍沒有任何要求,不花錢,可還有兩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