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棋牌室。
李賀正坐在客廳等我。
二丫把茶泡好了給我倆端上來,也看出來我倆要說事兒,就走了,臨走時候還知道把門帶上。
我道:“啥事兒賀?”
李賀看著我道:“老板,你最近沒惹馬輝吧?”
我笑著說我沒事兒惹他干嘛?
李賀狐疑的問道:“真沒惹?”
我點頭:“真沒惹,咋了,瞅你神叨叨的。”
李賀點頭,舒了一口氣道:“沒惹就好,我剛才西院那邊回來。
“馬輝在貴賓房里頭殺瘋了,那家伙,貴賓房成他表演賽了,這才一個多小時的功夫,贏了二十多個了……”
我笑道:“贏點就贏點吧,場子還怕客人贏錢嘛,沒事兒,最近大哥那邊又劃下來一個小目標,就算他點子興,來十個馬輝也不怕,就怕他不玩。他們贏的錢,都是過路的……”
李賀揮手道:“老板,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也知道,我只剩下一只眼睛了……”
我點點頭:“咋了,咋尋思說這個事兒了,那假眼珠不舒服啊?那咋就在換一個……”
“不是不是!”
李賀連連揮手:“老板,我是誰,這自打剩下一只眼睛以后,我覺得我剩下這只眼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我皺眉道:“咋個不一樣了,散光還是近視啦?”
李賀搖頭:“不是那個,而是,好像總能看見點別人看不到的玩意兒……”
我聞渾身一震:“你看見啥了?”
李賀道:“就在剛才之前,因為馬輝也不知道咋的,手氣爆了,旁邊的人也跟著押,聲勢喊了起來,嗷嗷叫。
“我在里邊看著,還以為怎么回事兒呢,就進去了。
“結果,一進去,你猜我看見了啥?”
我皺眉:“你看見啥了?”
李賀咽了一口唾沫道:“馬輝的天靈蓋啊,騰騰的冒著黑氣,那黑氣長的,都竄到屋頂上去了。還有那兩太陽穴,就跟貼了倆黢黑黢黑的狗皮膏藥似的,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撞鬼了……
“等我揉揉眼睛再看,就再也看不著了……”
李賀隨即道:“老板我跟你保證,我絕對沒有看錯,也不存在什么幻覺的情況,我的確是看著了……”
我聞登時大驚……
這事兒我經歷過。
李賀看著我一臉震驚的樣子,在乎狐疑的問我:“老板,你最近,真的沒有跟馬輝,有什么過節吧?這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要真有啥事兒,最近,你就出去躲躲吧……
“這馬輝我注意觀察了,他最近這幾天的點子,它就不正常,就跟他媽賭神附體一樣,我總感覺,閻王爺要買他的命呢……”
我沒有說話,一臉的鐵青……
李賀見我神色越加凝重:“老板,你跟馬輝,真的,沒有啥瓜葛?”
我深吸一口氣:“還真有那么一點兒瓜葛……”
李賀聞大驚,趕緊問道:“啥瓜葛啊?”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了,把馬輝,馬曉靜,還有魏鐵明他們幾個之間的雜亂關系,以及我和馬輝以及馬曉靜之間的交往過程,簡單的跟李賀敘述了一遍……
李賀聞,閉著眼睛低著頭,手攥成拳頭敲著自己的額頭,敲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我道:“老板,你是個聰明人,可你心還是太軟了,你怎么能摻和他們之間那破事兒里呢……”
我道:“我已經基本把自己摘出來了,頂多也就是給馬曉靜出了一個主意而已,這事兒,應該刮不著我吧……”
李賀搖搖頭道:“老板,蝴蝶效應聽過吧,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里的一只蝴蝶,扇動幾下翅膀,兩周以后,得克薩斯州就刮起了一場龍卷風。
“這事兒聽著玄乎,但是有時候它興許就那么寸,就讓你趕上了。
“你覺得你是菩薩心腸,幫馬曉靜一個忙,可是好心有時候就興許辦了錯事兒。
“再說了,你幫也應該是幫馬輝,你怎么能幫那個馬曉靜呢?
“老板你也是個聰明人,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能相信女人呢?
“這女人你還不知道嘛,她們最大的長處之一,就是十分輕松容易的,把好事兒做成壞事兒。她們說的話,做的保證,你一個字兒也不信吶?
“說的再玄乎點,你參與她們的因果里頭干啥,她們的事兒,她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唄,咱們是開場子的,咱這是場子,不是城隍廟,你也不是城隍廟里許愿的菩薩……
“這人莫心高,自有生辰造化。命由天定,何必巧用機關?
“老板你是不是覺得你干了菩薩該干的事兒,特別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