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這不是你砸我高林飯碗的理由。
“五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嘛?”
張桂蘭好像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斜著眼睛看著我:“高林你啥意思?”
我淡然道:“我的意思就是,你想怎么跟田老五鬧,隨便,但是,請你回家跟他去鬧,而不是在麻將館,也不是在我麻將館的門房。
“再說的明白一點,你對我五哥,是要打要殺,我都沒權利管,但是,你打殺的地點,不能在我的麻將館。
“要打要殺,你們回家之后,關起門來,想怎么打怎么打,想怎么殺怎么殺,我說的,夠明白了嘛?”
張桂蘭聞噌的一下子站起來:“他田老五在你這輸的錢,我在你這鬧怎么了?”
聞,我也噌的一下子站起來:“五嫂,你要是這么胡攪蠻纏不講理的話,那你可就別怪我高林不講情面了。
“我高林從來沒有逼著誰來,綁著誰來我的麻將館打麻將。
“都是他們自己拎著兩條腿走進來的。
“輸輸贏贏,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我高林掙的就是一點茶水錢和辛苦費。
“我只能管他們茶水和牌桌,我管不了他們誰家日子過的什么樣?
“更管不了他們夫妻關系和睦不和睦,家庭幸福不幸福。
“我高林敞開門做生意,進了門,就是我高林的貴客!
“但是,也一樣,進了門不光顧我的生意不說,反而還要攪了我的局的,打打鬧鬧的,那,一律視為砸場子!
“不管他是男還是女,是娘們還是爺們!
“五嫂,你想好再說話,你確定,要砸我的場子?”
這時候,旁邊的劉德利溜縫道:“哼哼,老蒯,想好再說話,你家田老五吃你這套胡攪蠻纏,那是你家田老五。
“田老五慣著你,別人,可不慣著你!
“那么大歲數了,我也不是嚇唬你,別給臉不要臉,跟麻將館找毛病的那老陳婆子,還有跳河的坎清河,都啥下場,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連忙制止劉德利:“閉嘴,怎么跟五嫂說話呢……”
我沖張桂蘭笑著道:“五嫂,你別聽他瞎說,老陳婆子就是心臟病犯了死的,坎清河就是輸破產了想不開了,跟咱麻將館,那是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張桂蘭聞頓時臉色大變……
她急慌慌的站起來:“我走了……”
我連忙道:“再坐會兒唄五嫂……”
只見張桂蘭一邊急慌慌的走著,一邊忙亂的攏著自己的頭發,一溜煙兒遠去。
劉德利見狀呵呵的笑著:“媽的,這老蒯,真不是個玩意兒。”
我轉頭踢了劉德利一腳:“你他媽胡說八道什么呢?你煞筆啊,老陳婆子和坎清河的事兒都過去了,你特么怎么還往麻將館身上攬呢?”
劉德利被我踢的嗬嗬的笑著:“我不就尋思嚇唬嚇唬這老梆子嘛,不嚇唬嚇唬她,她特么沒完沒了啦,非要擱這鬧……”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嚇唬也好,不嚇唬也好,看來,以后這田老五,是真的不能在咱們這玩了。
“老孩兒,等他們散場了,你給我留一下田老五吧。”
劉德利小心翼翼的上前:“清賬唄?”
我點點頭:“規矩就是規矩,說好的規矩,不能破。說好的年底清賬,就是年底清賬!”
劉德利聞也嘆息了一聲:“真格的,一分錢憋倒英雄漢,這幾萬塊錢,沒準,還真能難壞了這田老五啊……”
我嘆口氣道:“難也沒辦法,這規矩就是規矩,要知道,畢竟,咱們這是場子,不是慈善機構!”
劉德利聞嘿嘿的笑著上前:“林子,我感覺你現在好像有幾分梟雄那味兒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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