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仙摸了摸鼻子道:“好了。”
師折月輕笑了一聲,白稚仙單手背在身后道:“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一國的皇子。”
“哪怕我的國已經滅了,我也曾經是皇子,不能失了我的風度。”
師折月點頭道:“你說得對!”
國師輕撇了一下嘴道:“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的風度全丟了。”
白稚仙瞪他:“總好過你自詡國師,卻連張符都畫不好,折騰了那么久,折騰了個寂寞。”
國師回瞪他:“你會不會說話?”
師折月被他們吵得頭疼:“你們能不能都少說兩句?”
白稚仙和國師異口同聲地道:“不能!”
兩人意識到他們說了同樣的話,扭頭看了對方一眼,同時哼了一聲。
師折月發現國師的一個本事,他是他們這群人中明面上年紀最大的一個人,卻也是最幼稚的一個人。
他不管跟誰都能絆上幾句嘴,就不會有消停的時候。
師折月覺得他可能樂在其中,就懶得理會他。
他們從客棧出來后,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稻城的護城河畔。
他們說是到了稻城,但是前些日子其實都沒有真正進入稻城的城池范圍,是在稻城外的一個小鎮上休息。
此時他們看著清澈的護城河,都下意識地看向城墻。
稻城在千年前被道祖屠城之后,整座城池便算是毀了。
而后城外的一位親王占領了稻城,只是這里死了太多人,煞氣極重,活人在這里根本就活不下去。
那位親王帶著人進城之后,遇到很多邪門的事情。
他便找來道門的高手,為稻城驅邪。
再加上悠然布下的陣法,將稻城里的煞氣鎖住,這里勉強又能住人了。
那位親王帶著人他的軍隊進了皇宮,他原本是想在這里登基稱帝。
可是就在他準備宣布做皇帝的前一日,宮里又出了怪事。
于是那位親王便嚇得屁滾尿流的離開了稻城,在別的地方另建皇宮登基稱帝。
原本極高的城墻因為修緝不佳,早就已經塌了。
此時呈現在世人面前的是約莫五百年前重修的城墻。
那城墻遠不如作為皇城時的高,卻還算穩因。
師折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能看得到千年前自己被綁的地方。
她看到了悠然眼里的絕望,看到了白稚仙初為兇靈時的無措,還有道祖持劍站在城墻之下的殺意。
她還看到無數的人倒在地上,護城河里的水變成了紅色。
遠方的烏鴉成群結隊而來,天灰暗蒼敗,云腳極低,四周的風翻滾著,吹來了腥臭的味道。
樹木招搖而立,似也感覺到了這里濃郁的死氣,枝條不展。
師折月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住,她猛的回過神來,一扭頭便看見了燕瀟然的臉。
燕瀟然看著她問:“折月,你怎么了?”
師折月這才發現她已經站在護城河的旁邊,只需要再抬起腳,便會掉進護城河。
她再看向四周,河水清流,樹木蔥郁,天邊艷陽高照,微風輕拂,帶來陣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