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這會也確實餓了,還有些冷,喝下這碗粥之后,她感覺好了不少。
她看見欲又止的駱清揚后道:“我知道駱大人的心思"
“只是玉兒鎖里實在是太過古怪,我如今身體出了點問題"
“一會我去巨石下看看情況,若遲些我的身體狀況好一些,我們便進去"
“若我連路都走不了的話,這件事情就只能往后延"
“雖然駱大人想救蒼梧道的百姓,但是跟著大人過來的士兵,他們的命也是命"
駱清揚點頭道:“公主說的是,這件事情我心里清楚"
話盡于此,再說也是無益。
師折月這段時間對駱清揚的了解比之前更多一些:
他這個蒼梧道的節度使做是頗為辛苦,他這些年來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蒼梧道百姓的身上。
他身上背負著極濃的責任感,是個十分較真的人。
這種人注定會活得比一般人要累得多。
師折月喝完那碗白粥之后,試著站了起來,又走了幾步。
她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乏力,但是至少能走路了。
她又扭了扭胳膊動了動腿,感覺手腳比方才要有力一些。
他們此時駐扎的營地離了那塊巨石不算太過,約莫五里來地。
燕年年把馬牽了過來,抱著師折月上了馬背。
白稚仙看了她們一眼,眼里滿是擔憂。
他落后她們一些,勒馬走在駱清揚的身邊道:“我不在乎蒼梧道死多少人,我只在乎悠然是否安好"
“駱大人最好不要逼她,否則我手里的劍必飲駱大人頸上的血"
駱清揚這一路過來一直觀察著他們,但是卻極少和白稚仙說話。
因為白稚仙一直都拽得很,對他愛搭不理。
駱清揚輕聲道:“我十五歲入伍,曾隨先帝征戰天下"
“先帝是我見過的最雄才偉略之人,也是我最欽佩之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年天下初定之時,我自請來鎮守蒼梧道,為我朝守住西北的大門"
“讓我遺憾的是,先帝去得太早,只留下一個體弱的女兒"
“當年我遠在蒼梧道無力照拂,心里已是十分愧疚,如今又豈會讓公主去送死?”
白稚仙看了他一眼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駱清揚正色道:“不敢忘"
白稚仙聽到這話便什么都沒有再說。
他們很快就又到了那巨石之下。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今日的玉兒鎖里面激蕩的風沙似乎比昨日要小一些。
原本鋪天蓋日而來沙塵也變得溫順了不少。
師折月今日離那塊巨石更近了些,對那里的感覺更加清晰。
因為更加清晰,所以她感覺到上面繁復的陣法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她昨日覺得這里還能再撐三個月,如今卻覺得這里隨時都會崩塌。
歷經千年的沙化,哪怕再厲害的陣法也不可能支撐得住。
就算是陣法支撐得住,那塊刻有陣法的石頭也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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