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他冷冷一笑,若不將她隨時看管在身邊,到時候生誰人的兒育誰人的女他豈會知曉!
而且……
“將你獨自留在京都,我怎舍得。”
他語氣輕柔,似戲謔又似情深。
沈子寧僵住,她說不上來心中是何感受,一種復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她不動聲色移開視線,沒有應答他這句話。
她注定是會留下來的!
“大姑娘。”彼時羅格緩步而來,“拜見安國侯。”
沈子寧目光看去,心下給羅格豎起大拇指。
來得正好,緩解了她的尷尬。
“怎么?可是有動靜了?”沈子寧詢問。
羅格面露憂色:“暫且沒有。”
“再等等。”她說著,心下也是有一絲擔心,畢竟之前學的東西都是理論,她只是基于理論然后設計了今日的一切。
“大姑娘,在下實在是覺得蹊蹺!這田間我們日日都在防護蟲害,不可能一夜之間變成這般模樣!”羅格說著,臉上滿是自責。
“不必自責。”沈子寧說著,眼神冷了一分,“是有人故意設計,與你們無關。”
羅格擰眉,亦是覺得是有人搞鬼:“大姑娘可知是何人如此歹毒?!”
沈子寧余光瞥了宮明昊一眼,這些事情倒也不怕被他知曉。
“戶部的人。”她平靜說著。
羅格渾身一怔,難以置信:“戶、戶部……可,他們為何如此?”
“其中緣由復雜。”沈子寧淡淡說著,此事主導不知是胡可月還是胡文山,但是就之前胡可月手下的語與今日胡可月的態度而,她必定是知曉此事的。
但僅憑胡可月一人之力又是做不成的,許秉文又初入官場羽翼未豐,所以必然是胡文山暗中助力。
“欺人太甚!”羅格雙拳緊握,眼眸充血,“大姑娘!他們如此歹毒,我們豈能作罷!要不我將這些蟲子收集起來全部扔進戶部田中!”
沈子寧微微嘆息:“不可。”
“為何?他們先是搶走我們的勞工,再是毆打我們的人,如今更是用上如此卑劣的手段要害我們收成!”羅格越說越氣。
“戶部的田地亦是百姓的田地。”沈子寧伸出手感受著干燥的晚風,目光看向羅格,“有多少日未降雨了?”
羅格不明所以,還是回答道:“十三日了。”
“京都糧食收成差,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大旱。戶部那些田地,即便我們不做手腳,今年也收成不了多少,要再遭了蟲害,以那些田地為生的百姓今年豈不是顆粒無收。”
羅格聞眼中的怒意才被澆滅,只圖一時之恨了,倒是全然沒曾想過,說到底戶部也只是承包了百姓的田地,最后若收成差了,忍饑挨餓的還是百姓。
彼時,田間渠道的水流聲是如此悅耳,他們正因為沈子寧提前開鑿渠道引流至每一畝田地,所以即便是再來一個月不降雨也不必擔心。
“姑娘大義!”羅格眼中滿是敬佩。
宮明昊看著她的側臉,露出一抹不為人知的笑意。
沈子寧冷冷道:“要報仇,有得是辦法。我看了記載,前兩年最長的時候是五十六天未降雨,但旱情每年都在加重,今年這天氣看來,只怕比去年更嚴重。”
“大姑娘,我們要如何做?”羅格詢問。
沈子寧看向水渠,道:“天降大旱,南天湖水便是今年收成唯一的指望。”
羅格聞眼眸一亮:“姑娘的意思是……”
沈子寧微微頷首。
“在下明白,明日就派人去做!”
“嗯。”沈子寧很是滿意,羅格是個聰明人,他若有朝一日能入朝為官,必定是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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