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寧聞看去,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安分!
許秉文忙暗中拉住胡可月的手示意她住嘴。
彼時趙氏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心虛。
沈子寧知道趙氏的心思,今日笄禮,趙氏將她和沈采盈所用之物全部所用相同,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兒哪怕是庶女但在相府也是與嫡女同樣的待遇。
只不過想必趙氏也沒想到,她分發的請帖是引狼入室,竟會有人當面戳穿她的心思。
“是,許夫人好眼力。不過我記得許夫人家中姐妹眾多怎么還會羨慕我與采盈姐妹情深?莫不是許夫人從前與家中姐妹并不和諧?”沈子寧故意反問。
胡可月染上怒意:“我府中之事也輪得上沈大姑娘過問?!”
“我相府之事也輪得上許夫人過問?”沈子寧挑眉懟回。
霎時間宴席間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這兩個女人一開口竟是劍拔弩張。
臉上最先掛不住的便是許秉文,連忙起身致歉:“內人口拙但絕無冒犯之心還請相爺莫要怪罪!”
沈子寧看向自家爹,臉色已經陰沉了不少。
“寧寧,今日大禮不可胡鬧!”沈山說罷才看向許秉文,“你也坐下吧。”
“是。”
趙氏趕緊示意司儀,司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提聲道:“醮子!”
有司呈上酒具,趙氏將酒分別遞出。
沈子寧接過一飲而盡,沈采盈則是掩唇含蓄輕抿一口。
“大將軍,你這未過門的夫人,真有意思!”蕭疏影笑著對一旁的宮明昊道。
宮明昊端正坐著,對靖王的話不置可否。
“字笄者!”
沈子寧心中暗暗吐槽怎么還不結束,但見宮明昊在眾人視線中走上臺來,一旁的沈采盈被扶起站到旁側去。
等等,他上來干嘛?有他什么事兒?
正困惑之際,司儀道出:“請安國侯給大姑娘授字!”
嗯?!沈子寧疑惑看向趙氏。
趙氏臉上露出詫色,連忙附耳與她道:“未婚夫君取字,寧寧你還不謝過!”
沈子寧怔住,怎么還有這一環節?
想來自己這幾天忙于水稻分蘗問題完全沒有理會趙氏送來的流程手冊,早知道還有這種環節就應該提前想辦法應對了!
讓宮明昊給自己取字,未來婚約解除了,那這名字豈不是尷尬了!
沈子寧對上宮明昊的目光,那羅剎面具之中的視線,今日這目光竟透露著幾許溫柔。
宮明昊開口道:“亭據城央一徑開,仍標蘭芷出蒿萊。授之以‘芷’,愿其生若白芷,遺世而獨立。”
沈子寧聞微微挑眉。
芷,沈芷……
倒也不難聽。
沒想到他一個粗人還能想到這么好的名字。
她想罷也勉強接受,俯身行禮道:“多謝將軍。”
“聆訓!”
司儀說罷,宮明昊轉身下去,沈采盈又跪到她身邊來,然后趙氏取過書冊開始宣念。
“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
沈子寧聽著趙氏口中的婦德、婦功、婦等等一系列未來成婚生子后需要具備的待人接物、侍奉公婆的品德訓誡直犯困。
若不是顧念采盈,今日這場及笄宴她早稱病躲了。
她昏昏欲睡之時,余光瞥見席間一個面生的丫鬟鬼鬼祟祟溜走。
再仔細一瞧她瞬間清醒不少。
今日及笄宴府中可是人手不夠用?為何多了這么多生面孔!
她心下警惕起來,掃視席間恰與胡可月視線對上。
胡可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雙眸之中不掩狡黠。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