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罷目光惡狠狠地看向老朱,此刻老朱早已經是滿頭大汗,埋著頭就差鉆進地縫里去了。
“將軍,奴家不知……奴家是擔心寧寧的安危,這才派人前來……”
沈子寧微微搖頭,來到趙氏面前緩緩蹲下身子將她扶起來:“姨娘,上一次你以為將軍是情郎,這一次又說將軍是狂徒,看來您對將軍成見很大呢?”
趙氏嚇得趔趄后退,連忙朝宮明昊又跪下:“侯爺明鑒!奴家一直將寧寧視為己出,實在是關心則亂啊!侯爺乃人中龍鳳,奴家敬仰還來不及!都是府中丫鬟信口胡謅,奴家也是上了丫鬟的當!”
宮明昊沉默回應,沈子寧追問道:“不知哪個丫鬟給姨娘說的?”
趙氏暗暗握拳,道:“寧寧,除了你的貼身侍女杏柳,誰人還知曉你今日來此?”
“姨娘的意思是杏柳向姨娘告狀說我私會狂徒?”沈子寧反問。
“對!就是她!所有人都聽見了!”趙氏一口咬定。
彼時杏柳疾步從門口走進來:“奴婢見過小姐!”
趙氏看到杏柳出現更加震驚,心下也是確定了今日就是沈子寧給自己設的圈套。
杏柳稟告道:“侯爺,小姐,今日一早姨娘帶人沖進晚香院逼問奴婢您的去處,奴婢只能如實回答小姐您來了來福客棧,但姨娘問及奴婢您來作甚,具體奴婢又豈會知曉呢?”
沈子寧挑眉看向趙氏:“姨娘,我的人我自是信得過。姨娘故意混淆視聽將過錯推到我的人身上,未必根本沒人胡謅,一切皆是你對我的揣測,所以今日是故意帶人來捉奸?”
此一出趙氏臉色煞白。
周遭的人也低聲議論起來。
“此人不就是相府的妾室,怎能如此對待嫡女?”
“這心思太惡毒了!”
趙氏也聽見了這些論,她目光射向一旁的朱管家,知道今日若不斬斷左膀右臂恐無法全身而退了。
“是他!”趙氏猛地指向朱管家,“朱管家你好歹也是在相府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怎能聽風就是雨,害得我誤會侯爺與大姑娘,鬧得如此笑話!”
朱管家冷汗直流:“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才是聽見大姑娘自己說要私會情郎!還說什么要快活!奴才真的聽見了啊!”
“噢?”沈子寧疑惑看向朱管家,一雙美目泛著寒光:“朱管家親耳聽見?不知是何時何地所聞?”
“就在昨夜子時!奴才在小姐房門外親耳聽見!”朱管家已經失了理智。
此一出眾人嘩然,趙姨娘更是捏了一把汗。
宮明昊冷冷開口:“深更半夜,你出現在姑娘家房外意欲何為?!”
朱管家聞猛地癱坐在地,一時間他是百口莫辯,愣神了許久才猶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轉頭看向趙氏:“夫人救救小的!夫人!”
趙氏跪在地上連連后退欲與管家撇清關系:“大膽!吃里扒外的東西!相府待你不薄,你竟然覬覦大姑娘!還出詆毀!”
朱管家大驚失色:“不是!奴才是受您之命去監視大姑娘的一舉一動啊!”
“放肆!”趙氏厲聲呵斥,氣得渾身顫抖,“詆毀大姑娘還不夠,你竟還敢詆毀我!”
“夫人,你怎能過河拆橋!”朱管家怒斥。
沈子寧默默看著這出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宮明昊鼻間嘆了一口氣,覺得這些婦人的把戲實在難堪。
趙氏驚呼:“朱管家!你再胡亂攀咬,我就將你與你那在府中管賬的兒子賣去塞北瘠地!”
此一出,原本還如瘋狗一般的朱管家頓時偃旗息鼓,他的眸中染上驚恐,頓了須臾連忙轉頭對沈子寧叩頭。
“大姑娘饒命!是奴才對大姑娘心有不滿,所以故意捏造事實稟告夫人!是奴才狼心狗肺不是個東西!”
沈子寧目光看向趙氏,正與她對視到一起。
“寧寧你聽,姨娘也是被奸人所蒙蔽!這老奴才,定要好好處罰以儆效尤!”
沈子寧微微點頭,沒想到趙氏手上還有朱管家的軟肋,聽說這個朱管家老來得子,沒想到那兒子居然就是府中的賬房先生。
“姨娘,我哪會怪你呢?說到底咱們是一家人,今日之事既然姨娘也是被這老奴蒙騙,那如何處置這奴才,姨娘說了算。”
沈子寧撥弄著耳邊碎發,風輕云淡地說著。
趙氏目光惡狠狠看向朱管家,朱管家此刻眼中尚懷希冀。
“編排主子的奴才,按規矩,拖下去扒了舌頭亂棍打死!”趙氏絕情吩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