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月享受著眾人的夸贊,她玉指落在琴弦上,悠揚的琴聲繞梁而響。
沈子寧睨眼靠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琴聲悠揚而起,起初是如潺潺流水般的輕柔,漸漸變得激昂高亢,仿佛能穿透夜空,直達云霄。
眾人皆陶醉于如此琴聲之中,沈子寧又飲了一杯酒。
“小女子,酒量倒了得。”宮明昊手扶在椅子上轉頭看向她。
“小小清酒,何足畏懼。”沈子寧挑眉,她沒說大話,這古代釀酒技術太差,釀出來的要么像這般寡淡如水,要么烈得難以入口,幾杯清酒要醉倒她,絕無可能。
最后一抹音符在空中消散。胡可月輕輕收回手指,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她掃了一眼沈子寧,起身頷首:“獻丑了。”
孫綠雅會心一笑,挑釁地看向沈子寧,這下她還拿什么與胡姐姐比。
“傳聞果真不假,胡小姐琴藝真是曲盡其妙!”
“何其有幸,今日能聞此妙音!”
沈子寧聽著這些人的夸贊,垂下頭掩唇輕笑。
孫綠雅敏銳捕捉到她的嘲笑,頓時眉頭緊擰:“沈子寧,你是何意思?不懂琴棋書畫也就罷了,還如此不知謙遜。”
沈子寧一副抬起頭來,依舊忍不住笑意:“孫小姐何以為謙遜?是要我夸一夸胡小姐么?”
“你!”孫綠雅氣得語塞,半晌才憋出話來,“沈小姐是覺得胡姐姐奏得不好?不如親自展示展示!”
“呵,恐怕你連琴弦都不知怎么撥弄吧?若你向我請教,我還可以教你一二。”孫綠雅笑中帶嘲。
“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杏柳開口說道。
要說小姐方才作詩,她雖然難以置信,但勉強覺著或許是這兩年里她在外所學,可琴技這東西,并非一朝一夕能練好,她從未看過自家小姐撫琴,還是趕緊溜了免得叫小姐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這便想走?”孫綠雅不依不饒。
沈子寧放下酒杯起身:“既然孫小姐如此盛情邀請,那恭敬不如從命。”
她回憶當初拍古裝戲的時候她向國際大師學習琴藝,想來許久沒練過有些手生。
杏柳詫異無比:“小姐!?”
沈子寧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到琴臺前,綠綺已經撤下,她便用樂師原本的普通長琴。
許秉文眉頭緊擰,他不相信她還會撫琴,明明這三年來,她只是一個會挖野菜的村姑。
胡可月睨眼,眼神冰冷。
“姐姐,哪怕她沈子寧懂些琴韻,我也不信能在你這京都第一之上。”孫綠雅篤定說著。
宮明昊饒有興致,目光直直看著沈子寧,她纖纖十指落在琴面上,一個音符悠揚而出,緊接著樂聲環繞,節奏旋律分外別致。
“這是什么曲子?從未聽過!”
“旋律如此奇特,悅耳動人。”
孫綠雅駭然失色,沈子寧的技藝半點不差,而且彈奏的曲子還如此特別。
胡可月指甲嵌入肉里,今日全是為這賤人做了嫁衣!
“這孫小姐用的可是名琴綠綺,而沈小姐只是用了普通長琴,可曲子絲毫不遜啊!”
“要我說還是沈小姐技高一籌!”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之際,沈子寧朱唇輕起,美妙的歌聲從她唇齒間傳出。
許秉文手中酒杯滑落在地,酒水濺濕了他的褲腿,他癡癡盯著正在撫琴歌唱的沈子寧失了神。
這當真是他曾經認識的翠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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