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男賓席上。
二皇子今日穿了一件素色長袍,臉色灰暗步入正廳,在滿堂華服中顯得格格不入。
三皇子一看到他這身打扮,心里就馬上窩火了。
這是來奔喪的嗎?
穿成這樣,是他府里沒銀子買衣服了嗎?
想到這個,三皇子的嘴就不留情了。
“二哥若是手中拮據,就和我說,這種衣服,你也好意思穿出來,不怕丟了我們皇家的臉嗎?”
二皇子冷著臉道:“三弟,你這話就不近人情了,你該知道,我表弟……”
“我這個當表哥的,總要表示一下追思。”
三皇子面帶譏誚:“怎么,梁志死了,二哥很難過?”
“那種人面獸心的畜生,死了不是活該嗎?”
“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用得著你為他服喪嗎?”
太子一身錦繡衣服,和二皇子站在一起,對比是真的明顯。
一個雍容大氣,一個貧寒淺薄。
他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二弟糊涂了,梁志為了什么死的,你怕是忘了。”
“今日的事情,若是傳到父皇耳朵里,只怕梁母妃的禁足,還要延長下去。”
二皇子腰背一緊,才想起這一茬。
他光想著惡心三皇子,卻忘了父皇也會不高興。
最近因為梁妃禁足,他不便進宮打擾。
而高鵬那里,雖然瞧出了他中毒,卻遲遲找不到解毒的辦法,他心急如焚,難免想得不夠周全了。
二皇子手指微顫,強壓怒火:\"大哥說的是,是我想錯了,三弟可有多余的衣服,我這就去換一件。”
三皇子果斷拒絕。
“沒有,我長得比你高,我的衣服,你不合身。”
幾位皇子的話,越說火氣越大,有眼色的人,早就躲開了。
如今自己送了個把柄到他們手中,二皇子只能好脾氣地和太子說:“大哥,三弟這脾氣……”
“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
既然大家沒有撕破臉,那明面上,他們就還是好兄弟。
二皇子能屈能伸,對著太子露出笑臉,并不難。
太子倒是很大方,“倒是帶了兩身,我讓人給你找來。”
-
二皇子重新換上華服,正廳氣氛也漸漸熱絡起來。
陸江年關切地問了一句:“二殿下這臉色,瞧著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
太子也忙問:“我看也是,二弟可不能累著自己,梁母妃知道了,又該擔心了。”
活脫脫一個貼心的哥哥。
三皇子大聲嚷嚷:“太子,我也是你的弟弟,怎么不見你關心關心我?”
“打小就偏心老二。”
一時間,氣氛又冷下去了。
二皇子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他勉強扯出笑容:\"勞皇兄掛念,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你是擔心梁母妃吧?\"
太子溫和地說,眼中卻無半分溫度,\"父皇已經開恩,只禁足而已,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梁家近來確實不像話,二弟該好好管束才是。\"
三皇子趁機插刀:\"就是!”
“梁忠被退婚那事兒,滿京城誰不知道緣由?二哥雖然...咳,閑散慣了,但約束親眷總該上心些。\"
他故意將\"閑散\"二字咬得極重,有人已經掩嘴輕笑。
二皇子臉上火辣辣的。
三皇子,分明是話中有話,故意諷刺他無能呢。
他今日是看出來了,三皇子倒向了太子!
一唱一和的,果然是串通了。
怪不得,馮偉的事情暴露了。
想必是,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太子一早就防備著他呢。
“三弟慎。\"
二皇子聲音發冷,“膽大無謀者終將自食惡果,你與虎謀皮,只怕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