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傷,在左臂的位置,他今日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綢衣,鮮紅的血液,將他的胳膊都染紅了。
皇上沒想到,三皇子的傷,看起來竟然挺嚴重的。
“都是死人嗎?怎么不知道請太醫治療!”
“趙妃……”
他的話還沒說完,趙妃就已經迫不及待大吼起來:“治好了手臂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要被人害死!”
“皇上,若是看我們母子不順眼,直接賜死算了,何必使出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呢,沒得失了體統。”
皇上蹙眉:“趙妃,你胡說什么!”
“驥兒是你的兒子,你就這樣看著他流血,你是不是瘋了?”
趙妃冷笑,轉身就將身邊茶幾上,原本擺著的給陸江年的茶盞,揮倒在地:“臣妾就是瘋了,皇上,看到驥兒滿身血跑到宮里的那一刻,臣妾就瘋了!”
“臣妾的侄兒,尸骨未寒,如今兒子又被奸人所害,臣妾能不瘋嗎?”
趙妃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可是,同樣的,她的眼中也蓄滿了淚水。
皇上被這樣的眼神刺中了,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一些。
“好了,當務之急,是先讓人給驥兒治傷,其他事情,后面再談。”
“朕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得讓朕了解情況再說。”
趙妃似乎被皇上的話勸住了,轉過頭關切地看著三皇子:“驥兒,你再忍忍,太醫馬上就來了。”
太醫匆匆趕來,被血人一樣的三皇子,嚇了一跳,幸好沒有傷到筋骨,不然三皇子這胳膊……
皇上的臉色,陰沉如水。
他在一旁,看得分明,三皇子的傷口極深,說不好,這個胳膊都要廢了。
三皇子虛弱地抬起頭,“父皇,好痛啊!”
趙妃心疼得直掉眼淚:“沒事,很快就沒事了,你再忍忍啊。”
皇上心頭的怒意,如同驚濤駭浪,站在他身邊的陸江年,只覺得要被這股怒火燃燒了。
他垂眸,站在一旁,扮演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等太醫收拾好了三皇子的傷口,皇上沉聲開口:“說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趙妃抱著三皇子,撕心裂肺地喊:“皇上該問問太子,他為何這么心狠,要置驥兒于死地。”
“他已經是儲君,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驥兒如何得罪了他了?”
“他若是容不下這些兄弟們,那皇上不如早早將我們的處死了,好給太子騰地方吧。”
皇上身軀一震,沒想到,這件事和太子扯上了關系。
“趙妃,慎,太子心胸寬闊,一向愛護這些弟弟,他不會這么做的。”
趙妃一把擦干眼淚,揚起腦袋看向皇帝,面露譏諷:“皇上,若是沒有證據,我們如何敢信口開河,污蔑當朝太子?”
“皇上,您好好看看吧,那些,可都是驥兒的血啊!”
“他不僅是臣妾的孩子,也是您的兒子,您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心疼他嗎?”
趙妃指著之前三皇子站過的地方,那里還留著一灘血漬,分外刺目。
皇上拍案而起:“好了,趙妃,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太子所為,到底有何證據?”
“好,臣妾這就把證據呈上來。”
“來人,把人帶上來。”
沒過多久,五花大綁的馮偉,就被押上了殿中。
“就是此人,光天化日之下,闖進三皇子府行刺驥兒,若不是驥兒機警,只怕這會已經……”
她說不下去了,頓了一下,“皇上應該能認得,他到底是誰的人吧?”
馮偉跟在太子身邊的年份不短了,皇上對太子身邊的事,一直都非常留心,他第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太子的人。
皇上怒喝:“馮偉,你說,為何要行刺三皇子?”
馮偉就像個木頭樁子一樣,一不發。
即便是面對勃然大怒的帝王,他依舊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