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傳梁思在家中淹死的,太子還覺得有些可惜。
太子抬眸,眼睛直視陸江年的黑眸:“你到底想說什么?”
陸江年明亮的雙眸,回望著他:“殿下,梁家的人,也許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總之,多留一個心眼。”
太子沉默了一會,然后笑道:“人皆有私心,他們有私心,無可厚非。”
“如今看來,他們也是被梁志的事情,刺激得亂了分寸,平日一向安分守己,知錯能改就是了。”
人皆有私心,不管怎么說,梁家都是和太子一個陣營的,只要他們沒有做出作奸犯科、違法亂紀的事情,太子就不會太過在意。
陸江年依舊沉著冷靜:“也許你說得沒錯,但是,我想的卻是,平日里他們梁家大房挺能裝的,我擔心,他們對殿下,也是裝的。”
太子眉頭緊鎖,“什么意思?”
陸江年笑著說出一句讓太子差點暴跳起來的話:“二皇子的身上,留著梁家血脈,誰知道梁家人心里,真正支持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句話,是明晃晃在挑撥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的關系。
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是他推心置腹的朋友,太子已經讓人將此人叉出去了。
“陸江年。”
他橫眉怒對,冷聲喊著對面依舊云淡風輕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陸江年微微挑眉:“殿下,我只是根據眼前的事實,作了合理的推測,信與不信,全在殿下。”
太子卻不想聽他提這些事情:“行了,完全是你多想,你先回吧。”
陸江年從善如流,站了起來,“告辭。”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總會生根發芽的。
等他再澆點水,殿下就會明白,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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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年節來臨。
這個新年,過得很是平靜,過了年之后,元婉如就收到了難江縣的來信。
而陸江年則是告訴她,他已經和皇上告了假,送她去難江縣了。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南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十分震驚,“三四個月,皇上那邊,你是怎么說的?”
陸江年把玄風寫的信交給她:“我告訴皇上,趙良峰之死的那幾塊令牌,和南疆的神秘組織有關系,皇上已經下了密旨,讓我去追查線索了。”
“正好,可以借著你離開的借口,掩護我。”
元婉如真是服了他了,趙良峰就是他殺的,人都死了,還要幾次三番被他拿來用一用。
不過,他能夠一起去,也不錯。
“行吧,那我們這兩天就出發。”
陸江年卻道:“那些抑制蠱毒的藥,我準備留給太子。”
“我們離開京城的時候不短,我擔心太子這邊有變故,雖然上次我告訴他的事,在他心里存了疑影,但許多時候,下蠱的手段防不勝防,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元婉如也同意他的做法。
總之,外頭的事,由他安排。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們離開京城之前,曹家姐妹也被送回了許縣。
婚期已定,是今年九月,她們留在京城意義不大了,還不如回許縣老家,繡嫁衣待嫁,這樣也能離梁雨淞遠一點。
出發的那一日,蘇少東看到陸江年,差點驚掉了下巴。
“不是說,他不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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