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整個臨城,凡是我付某人看上的,還沒有哪個能逃脫手掌心。”
昏暗的房間里,傳出陣陣冷笑。
靠坐在客廳沙發上,付前滿滿俾睨天下之勢,而手上托著的,正是一只青銅色的人面盔。
這造型配合上臺詞,屬實有點中二病拉滿的風范。
倒也不是故意不開燈營造氣氛,主要客廳窗簾遮光沒那么好。
這要是托著一個腦袋的造型被燈光映到上面,然后又不小心被瞄到,怕是會嚇壞一幫晚上不睡覺的老頭老太太。
總而之,在朋友們面前立好了久病成醫,外加敬業心理咨詢師人設后,付前辭別了感慨萬千的年輕人們,并婉拒了護送的建議,獨自回了家。
至于婉拒的理由也很簡單。
“我的患者也是一個人來的。”
在指著茜茜女士說了這么一句后,一行人也就再沒有強求。
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而且就算付同學腦子有點跳脫,茜茜女士好像也不咋正常。
而一路就這么把箱子提回家的付前,再次確認沒什么特別危險后,選擇了就地處理。
怪不得那么多人說,藝術是抽象的。
作為頂級藝術鑒賞家,把“青銅夫人”托在手里后,付前秉承著嚴肅的姿態,突破表面,多角度,立體化地感受了這件藝術品的內在造詣。
最終得出來結論就是,這上面的人體結構確實來自于一個人,而且是個年輕女人。
至于是不是這個名稱的來源就不好說了。
“看上去,好像必須戴上才有效果。”
而一番觀察過后,付前自自語道。
跟猜測中差不多,雖然托在手里,能知道是一件超凡物品,但并不能聽到當時那種囈語。
下一刻他也沒有客氣,直接調整角度,緩緩套在了頭上。
味道沒有想象中糟糕,組織在被拼接到一起后,似乎經過了相當特殊的處理。
第一時間,付前得出了跟茜茜女士一樣的結論。
而第二時間,有聲音撲面而來,只不過……跟之前聽到的不一樣了。
那詭異的囈語似乎在自我伸展,并在回蕩中重新排列組合。
短暫的激蕩過后,特殊的感覺傳來,頭盔如同活物般開始重新蠕動,一點點包裹住腦袋的每一寸皮膚。
與此同時,粘稠的血肉,甚至形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屏障,外界的一切變得模糊異常。
沒法呼吸是一回事,要是晉升半神前,這會兒怕是已經完全失去對外界的感知了。
付前默默做出判斷,沒有試圖把頭盔摘下,而是稍稍坐直了一些,避免這團膨脹的血肉史萊姆弄臟自己沙發。
大約半分鐘左右,膨脹終于停了下來,而付前能夠感覺到,自己腦袋上就像頂了一個五十斤重的牛肉生丸。
而此時此刻,那囈語已經變成了極富有韻律的啜泣聲。
看上去之前甚至想復雜了。
并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僅僅是戴上就出現了這樣的變化,那聲音應該只是一種保護機制。
只有在探測到超凡范疇的存在,把腦袋伸進來時,才會類似于共鳴般,發生后續的演變。
一邊默默做出判斷,付前一邊把精神集中在哭聲上。
“掉下來了……再長一個……”
下一刻,跟啜泣明顯是同一個人,一個有些失神的自自語在其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