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一個患者,住這種地方真的沒問題嗎?
這第三位毫無疑問是最偏僻的一個,付前幾乎是一路跋涉到這片居住區邊緣。
望著遠處的茫茫荒野,付前在長路盡頭,找到了一幢孤零零的建筑。
壞消息,這看上去甚至不是一處住宅,而是一家咖啡店。
好消息,咖啡店處于營業狀態。
冬冬!
從開著的門直接進來,眼前是空無一人店鋪,付前一邊打量一邊在柜臺上敲了敲。
收拾得很干凈,空氣里還能聞到咖啡的香氣,似乎剛剛還有過客人。
甚至于不遠處的一張桌上,還擺著兩只咖啡杯。
奇怪,為什么這一幕似曾相識呢?
付前打量著桌上陷入沉思。
“歡迎。”
一道招呼聲響起,只是平澹到堪比送客,同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
果然嗎
雖然這聲音幾乎聽不出什么情緒,但卻是把付前最后一絲神經回路激活。
“羅蕾塔?”
下一刻付前循聲望去,看到了這位咖啡店老板。
面容瘦削,表情嫻靜,白發似乎比上次見面又多了一些,赫然是伯納德的好友羅蕾塔女士。
因為自身天賦反而遭受詛咒,無法區分現實和虛幻的那位。
雖然這名字付前早就看到,但鑒于實在太常見,一時間倒并沒有多想。
“我是,請坐。”
面對詢問,羅蕾塔語氣依舊平澹,低頭提著咖啡壺往兩只杯子里倒,甚至沒有問他所為何來。
乍一看去,妥妥一副看破人生,不問世事的出塵姿態。
但付前卻是清楚,本質上這是在長久的折磨掙扎里,萬念俱灰,對一切都不再理會的反應。
越是這樣才奇怪,雖然這位曾經是凱莉的病人,但付前更想不出讓她喝鎮靜劑的理由。
都已經心如死灰了,還要繼續鎮定?
“謝謝。”
一邊表示不解,付前一邊隨口道謝,在對面的位子上坐下。
此時此刻,為什么會有兩只杯子,原因也很清楚了——這一杯明顯是給伯納德的。
猶記得伯納德也有這習慣,這應該是無盡摧殘之下,殘留不多的念想了。
“你是……付前?”
這時候羅蕾塔阿姨似乎終于注意到了什么,眼神凝滯的打量著付前,片刻后發出一聲驚呼。
“你怎么會在這里?”
好問題,這個其實也是我想問的。
“我現在是凱莉醫生的助理。”
感慨間,付前把四只紙袋都提到桌上。
“給病人送鎮靜劑。”
鎮靜劑?病人?
羅蕾塔的表情,毫無疑問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味道不錯。”
眼見她這幅反應,付前沒有急著多說什么,而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過比你在書店里留下的,還是要略遜一籌。”
“書店里的咖啡你也喝了?”
反應過來付前說什么之后,羅蕾塔迷茫的眼里,流露出無比自然的喜悅。
看起來這種虛無縹緲的交集,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重大。
“那真是太好了!你們喜歡就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