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之內,茶香激蕩,落針可聞。
隨著付前沒頭沒腦的一句,坐在那里的涅斐麗,居然出現了一瞬間的不真實感,似乎隨時可能消散。
不過畢竟是傳說中的神使,異樣轉瞬即逝,并且接下來并沒有做出什么茶杯落地,拍桉而起的動作,而是抬頭凝視付前。
而付前手邊,第一打手蘇半神已經悄無聲息起身,手按在曲劍上。
“丹西先生是在開玩笑?”
這樣的對峙中,終于還是涅斐麗第一個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
“是。”
付前肯定了她的疑問,示意蘇糕坐下來。
“興之所至,活躍下氣氛。”
……
不到一分鐘內的反復橫跳,讓現場氣氛成功反向活躍。
“如果你好奇執夜人那邊如何交代,這樣的玩火大可不必。”
沉默半晌后,涅斐麗目光變得愈發幽深。
“所以安井時之的行為不是玩火?”
面對來自神使的壓迫力,付前卻是神態自若的反問。
“是,但玩火的要點就在于,怎么不被燒到手。”
“截止到目前,安井公司的行為,都還在規則之內不是嗎?”
“不管奇跡藥劑,還是那個惡名小游戲,都從未強迫無辜群眾參與,甚至是響應呼吁的公益行為。”
“就算現在惡名實質化,要想歸咎到安井時之頭上,你首先要證明認知影響的存在,還要證明它跟惡名有關,這可都不容易,這項屬性的神奇之處,就在于它不會帶來任何超凡性質的反哺。”
“有道理,不過你確認以執夜人的風格,他們會這么講道理?”
面對涅斐麗盡在掌握的姿態,付前提出了質疑。
“至少銀和弘會,而他是葉島的負責人。”
涅斐麗一臉微笑。
“他既然來過,你應該對此有所感觸。”
銀首席果然是被拿捏住了呢。
付前心中感慨一聲。
“了然,所以這也是原生議會的態度?”
……
“你知道得還真是多!”
這次涅斐麗沉默的時間更久。
“放心,我們僅僅是理念不同。”
付前擺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太敏感。
“而作為組織里的年輕人,我們并沒有那么偏執,認為只有接肢才是世界的未來。”
“你們……”
涅斐麗下意識的看向付前兩只手。
“重生俱樂部?”
看來我重生俱樂部的威名,在原生議會內部也是廣為傳頌了。
不枉咱南征北戰這么久!
涅斐麗的反應,讓付前一時間頗為唏噓。
“因為形象問題,大部分成員并不適合做潛伏工作。”
下一刻他甩甩手。
“所以我們不得不親自出外勤。”
“另外涅斐麗女士剛才的看法我很認同,但有一個沒法忽視的問題,外面那茫茫多的人里,認知正在肆無忌憚的流淌澎湃,匯聚成風暴,現在或許還不夠明顯,但時間久了……”
“我懂你的意思,這其實不是問題。”
“因為只要安井時之達成目的,將可以隨時取消這概念的實質化,把它再次變成純粹的娛樂范疇,不留一絲痕跡。”
“所以事實上,對于普通人傷害最小的選擇,反而是讓安井時之盡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