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蓁蓁招手叫來兩名婢女:
“房中之人應該是柳姨娘,你們去把她帶出來。”
“定北侯的妾室怎么會身在侯夫人的寢殿?”湯泰安問道。
厲蓁蓁用衣袖掩口鼻:
“湯大人,您不是處理過不少此類案件嗎?依您看,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湯建安吸了吸鼻子,恍然大悟:
“這熏香,莫不是催情的依蘭香?
“莫非是……”
說話間,兩名婢女把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柳妙菱給扶了出來。
兩個婢女一松手,柳妙菱體力不支,跪倒在地。
姚天祥假裝恍然大悟:
“莫非是柳氏冒充了侯夫人寫了那封信,想要私會謝河山?
“這房中的依蘭香也是柳氏準備的?”
厲蓁蓁走到柳妙菱身前,捏著她的下巴,強行讓她抬頭:
“柳氏,你說說看,你怎么會在我的寢殿,與厲府的謝河山行為不端?”
柳妙菱哭得雙眼腫成一雙核桃,嘴唇抖個不停,斟酌了一番不情不愿地開口:
“妾貪圖夫人房中的首飾衣裳,便想著趁夫人不在進去賞玩一番。
“怎料被房中的依蘭香迷暈,昏昏沉沉中,那狂徒便闖進來,不容分說便對妾欲行不軌。
“妾雖全身無力,但也拼命守住清白。幸虧諸位大人來得及時。
“妾身多謝諸位大人救命之恩!”
厲蓁蓁冷眼看著柳妙菱:
“你倒是懂得審時度勢,隨機應變。”
今晚她無法奈何厲高遠、霍剛和姚天祥,只能借厲高遠之手殺了謝河山。
至于柳妙菱,厲蓁蓁只要一想到她是個孕婦,不由得又是心軟。
“柳氏,你多次以下犯上,若不是看在你腹中懷有侯府后嗣的面子上,我早就嚴懲不貸了。”
“是,妾知錯,夫人大人大量,原諒妾吧。”
“罷了,看在你今日也受了委屈的份上,我便也學父親,為侯府名譽著想,息事寧人,就此作罷吧。”
姚天祥率先笑著附和:
“沒錯沒錯,今日我等是為了探望定北侯而來,這府上起了這么多事端,不利于侯爺養病,還是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為好。
“大家就此散去吧。侯夫人,謝河山死于心疾,還望你與府上這些下人解釋清楚,莫要以訛傳訛。”
厲蓁蓁意味深長道:
“姚大人說得是,也只能是如此了。”
眾人散去,厲蓁蓁讓婢女收拾偏殿,自己等在門口。
厲徐圖仍躲在暗處,死死瞪著厲蓁蓁。
“三弟。”厲蓁蓁索性走過去,“三弟今晚失望,難道還是長姐的不是了?”
“你明明喝下了那杯葡萄酒,為何還能清醒離開,設計柳氏替你擋災?”
“三弟這是承認了葡萄酒有問題了?”
“哼,你我都清楚得很,何必裝傻!”
“我是喝下了葡萄酒,但我也吃了柳氏特意為我加了料的拔絲地瓜。
“今晚父親與你的運氣實在太差,柳氏的運氣也不好。你們一樣的齷齪,想到的計謀都是相同的下三路。
“三弟,你可還記得上一次我與你說的天譴報應?
“許是上蒼也看不過你們如此陷害,使得你們分別給我的吃食里下的藥彼此沖突,兩相抵消。
“我確實感到有些頭暈,但也僅限于此。索性將計就計,讓你們兩敗俱傷,而我獨善其身。”
厲徐圖惡狠狠道:“你詭計多端!”
“三弟對父親和柳氏的概括很是精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