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目睹百姓受苦,慌不擇路,胡亂語,夫人,你千萬不要當真。”
厲蓁蓁萬般糾結,躊躇不定,揮手無力道:
“侯爺,我想一個人靜靜,今晚就不侍寢了。”
陸秉文表示理解,隨即離開朝華殿。
隨著房門關上,厲蓁蓁的神態由糾結瞬間變為冷漠,心道:
果然,陸秉文和厲高遠,甚至是獻帝,都瞄準了宴蕪手中的錢財。
獻帝給了宴蕪一個肥差,但卻不是白白給的,時機一到,他便想辦法收割。
他吃準了宴蕪面冷心熱,看不得百姓受苦,讓他盡快解決,便是催促他自掏腰包。
陸秉文給了宴蕪三十萬兩白銀,也是心有不甘,想方設法拿回。
果然,一旦得手,從前最珍貴的、能夠以三十萬白銀換取的女人,如今也能當做商品,拿去再換回那三十萬兩。
陸秉文可真是個奸商。
毒蜂、藥皂、藥膏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厲蓁蓁和那三十萬兩白銀,在他手中周轉一番,白得了美人身心。
一早,崔展便來催促厲蓁蓁出門,說是昨晚陸秉文下了命令,務必要讓厲蓁蓁再親眼目睹民間疾苦。
厲蓁蓁帶上所有值錢物件和所能支配的銀兩,先去了當鋪,隨后趕往曾記藥鋪。
曾老板對外宣稱藥膏有限,物以稀為貴,價格水漲船高。
有點家底的百姓掏空了家底,平日里只夠溫飽的百姓只能生生硬抗。
厲蓁蓁眼看著幼童因為奇癢無比把自己搔撓得血肉模糊,心痛難忍,便先用自己的全部錢財給這些人買了藥膏。
百姓們聽聞定北侯夫人愿意傾囊相助,口耳相傳,有更多人聚攏而來,跪在厲蓁蓁腳下哭嚎磕頭。
“各位,我厲蓁蓁在此承諾,明日一早必定帶足夠銀兩而來。
“請各位明日辰時在曾記藥鋪門前排隊等候領取藥膏;
“也請曾老板準備足量藥膏,辰時派發。”
厲蓁蓁信誓旦旦,這才在崔展的保護下全身而退。
侯府門前,陸秉文穿著官服焦急等待,見厲蓁蓁歸來,長舒一口氣:
“夫人,最近外面不太平,你還是不要外出為妙。”
厲蓁蓁梨花帶雨,做出艱難決定:
“侯爺,我決定了,去求溯王殿下慷慨解囊,救京城百姓!”
陸秉文驚訝,隨即擺手否決:
“不行,你是定北侯夫人,我怎能……”
“侯爺,你的顏面我的名譽固然重要,可京城百姓接連受毒蜂和紅疹所累,苦苦掙扎;
“我們怎么能明哲保身,坐視不理?
“即便侯爺從此厭棄了我,我也在所不惜!”
陸秉文對厲蓁蓁刮目相看,不顧身份尊卑,鄭重給厲蓁蓁鞠躬行了個大禮:
“夫人大義,我敬重還來不及,又怎會厭棄?”
戌時,厲蓁蓁已經在小昕的服侍下換上了輕紗錦衣華服,畫上了些許風塵氣的濃妝。
小昕和崔展一同護送厲蓁蓁前往溯王府。
拜帖送上,溯王府護衛驚奇不已,定北侯夫人怎么會在這個時辰前來拜會?
金吉帶路,引領厲蓁蓁一路來到宴蕪寢殿門前。
“侯夫人,殿下正在沐浴,請侯夫人——進去伺候。”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