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調戲之罪,厲高遠未能替她討回公道不說,她還不得不給趙鴻才道歉。
如今想來,仍覺憤懣憋屈。
當年所有人都無視了趙鴻才對她的輕薄,都把重點放在了她驕橫無禮打人上。
如今,她便讓當年情景再現。
她現在是堂堂定北侯夫人,看看有誰還敢追究她打人之事,妄圖息事寧人。
等了片刻,獵物終于出現。
“月蓮,你去找趙夫人,就說我傷心過度,有些暈。
“請她找府上大夫一同前來,總之能叫來的人越多越好。”
月蓮快步離去。
“夫人,莫要被占了便宜。”崔展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覺得不妥。
“放心,我反客為主,先占了他的便宜。”厲蓁蓁挑眉笑道。
崔展一驚,在他看來,只有男子占女子便宜之事,反之是不成立的啊。
“崔展,你先去那邊守著,我不叫你名字,不要過來。”
崔展遲遲不肯挪步。
“怎么?你要壞我的好事?”厲蓁蓁冷聲反問。
崔展轉身走開。
趙鴻才迎面而來。
幾年過去,他倒是有了些長進,人模狗樣,金玉其外。
“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
“呦,這是誰家的俏公子啊?”
趙鴻才雙目圓瞪,除了在青樓,他哪里遇到過這樣口出狂的女子?
“有意思。看你這裝扮,非富即貴,敢問姑娘是?”
厲蓁蓁大方走到趙鴻才面前,揮動手帕從對方臉上劃過:
“許久不見,趙公子竟然連我都不認得了?”
“這么說,我與姑娘是舊相識?”
趙鴻才一把抓住厲蓁蓁的手帕,放在鼻子前用力嗅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厲蓁蓁。
“頗有淵源的舊相識,趙公子仔細想想。”
厲蓁蓁說著,目光向下,最終停留在趙鴻才腰部之下。
趙鴻才登時燥熱難耐,張開雙臂撲了過來。
厲蓁蓁一個閃身,繞到他身后,朝來時路方向望去。
人還沒來,看來還得周旋一番。
“趙公子真的想不起來?我們是國子監同窗啊。”
厲蓁蓁一面說一面若即若離、忽近忽遠地挑逗。
趙鴻才感嘆女大十八變,猜了一個又一個同窗的名字。
終于,月蓮帶著趙夫人一行人向這邊走來。
厲蓁蓁只是打眼一看,看不清還有誰,只看到一行人有七八個。
人多,很好。
厲蓁蓁上前一步,左手臂繞過趙鴻才的脖子,笑著湊近。
趙鴻才吞了口口水,急不可耐就要吻上來。
厲蓁蓁左手用力,讓趙鴻才不得后退;
右手攥拳,以最硬的指關節部位迅速擊打在趙鴻才的喉結上。
同時報上名諱:“我是——厲蓁蓁!”
趙鴻才痛得眼淚瞬間涌出來,卻因為喉部重創,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聲。
他瞪大眼,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名字。
厲蓁蓁轉身就跑。
趙鴻才憤怒難當,掄起拳頭追了過來。
厲蓁蓁腳下慌亂,幾次差點就被趙鴻才抓住衣衫,逃跑途中不忘擠出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