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蓁蓁驚訝,曲夫子提到人命并不驚奇,他還提到了國運!
“曲夫子,到底是何人何事,值得隱居避世的您老人家冒險涉足其中?”
“請隨老朽來,見兩個人。”
厲蓁蓁和崔展在曲夫子的帶領下走入學堂后的柴房。
曲夫子掀開地窖的蓋子,把木梯送了下去。
曲夫子先順著木梯下去,然后是崔展,最后是厲蓁蓁。
曲夫子又用木梯把地窖的蓋子蓋上。
地窖局促,好在有通風口,呼吸還算順暢。
角落里靠墻而坐的兩人起身,朝曲夫子三人點頭示意。
厲蓁蓁打量這一女一男。
女子大概四十多歲,神態淡然,對眼下藏身逃命的態勢似乎毫不在意。
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她也是儀態萬方的美人。
最讓厲蓁蓁介懷的是,女子的樣貌讓她感到特別眼熟,竟然有七八分酷似她最近才見過的某人。
可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到底像誰。
男子還是個少年,十五六歲年紀。第一眼,似乎覺得他面容獨特,再仔細一看,分明就是漠北的長相。
他是漠北人!
莫非宣王府兵在京城里搜捕的就是他?
“這位就是宴蕪的心上人?除了宴蕪之外,可以信任之人?”女子開口詢問曲夫子。
厲蓁蓁驚異,沒想到對方愿意見自己,竟然是因為宴蕪。
曲夫子道:“是的,她便是厲蓁蓁,厲高遠的女兒,也是溯王殿下最為信任的人。”
女子點頭,沖厲蓁蓁露出贊賞笑容:“我聽說了,你大義滅親。”
厲蓁蓁好奇問道:“敢問夫人是?”
“我叫宴瑾萱,是宴玄彰的雙胞妹妹。”
厲蓁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宴玄彰這個名字耳熟,思索著宴蕪的皇家親戚中有誰叫宴玄彰。
終于,女子的樣貌和宴玄彰這個名字,讓她恍然大悟:“皇帝?”
宴瑾萱輕蔑一笑:“對,獻帝宴玄彰。”
厲蓁蓁能夠確定宴瑾萱沒有說謊。因為她的臉便是鐵證,既然是雙胞兄妹,相貌自然是極為相似。
厲蓁蓁想起厲高遠曾給她講過獻國短暫的歷史,曾經提過獻帝有個雙胞妹妹。
二十五年前,漠北起兵攻打獻國的前身磬國,當時宴玄彰的父親,也就是獻國的開國皇帝宴庭昭是磬國的大將軍;
宴庭昭的副將便是厲高遠,兩人隨同戍守邊關的將領陸蕭辰一同抵御漠北軍。
漠北軍狡猾,攻打邊境其實是調虎離山,早有細作潛入磬國京城,抓了宴庭昭的妻子女兒為質,逼迫宴庭昭投降。
宴庭昭和宴玄彰父子大義滅親,堅決不降,終于擊退了漠北軍。
厲高遠告訴厲蓁蓁,他親眼所見,漠北軍在陣前斬殺了宴庭昭的妻子女兒。
這個女兒也就是宴玄彰的雙胞妹妹。
“是,我還活著,所謂的什么細作潛入京城抓走了我們母女,陣前斬殺我們母女,全都是謊。
“根本沒有細作潛入京城。我們母女倆是被厲高遠親自接走的。
“你的父親厲高遠,本應陣前殺敵,卻偷偷跑回京城,說是奉了宴庭昭的命令,接我們離開。
“我們本不想走,但厲高遠說,漠北細作已經潛入宮中,軟禁俘虜了磬帝,磬國將亡,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