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人的隊伍抵達了山神廟。
他們極為虔誠,先是把棺槨放置在院子里,隨后一股腦擠入廟中。
為首的老者像是現任村長,率先拜祭之后,號召大家安靜,聽他講話。
霍嫣然站在門外,根本無心聽村長講那些感謝山神庇佑的冠冕堂皇的廢話,眼睛一直盯著院子里無人看守的棺槨,以及棺槨旁裝著供奉物品的木箱。
“還請侯夫人幫忙,趁他們專注于求神拜佛,幫我把尸體偷走!”
厲蓁蓁為難道:
“這棺槨看起來很重,又豈是你我女流之輩能搬得動的?”
霍嫣然指了指身邊兩個人高馬大的家丁:
“棺槨他們來搬,你們去把我的馬車趕來接應。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謝!”
“好,那郡主呢?是跟我們一起,還是幫著搬棺槨?”
霍嫣然擺手:“總得有人盡量拖住這群人,爭取時間,我來。”
厲蓁蓁還想再問,霍嫣然抬手阻止,催促:
“你們快去吧!時間緊迫,待會兒村長講完了,村民們全都出來,就不好行事了。”
厲蓁蓁和月蓮點頭,悄悄離開。
“小姐,這清河郡主果然單純,我看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那箱子呢。”
“這霍嫣然單純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源于對宴蕪的感情。
“那張字條上的內容讓她徹底慌了,一心只有救宴蕪,別的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不知道宴蕪獲救后得知我的計劃,會不會感懷于霍嫣然的一片深情。”
月蓮不平:
“溯王殿下更應該感懷小姐的一片深情和一番籌謀。
“對了,小姐的字條上到底寫了什么啊?”
“我以金祥的口吻告訴霍嫣然,宴蕪在水牢中,日日浸泡在冰水中,時間久了,重則喪命,輕則淪為廢人一個。
“并且強調宴蕪絕不是津國細作,在他得知竇英桓是津國細作之后,便暗殺了他,把他埋在永壽村的墳地,頂替了聶顯貴的尸體。
“只要找到竇英桓的尸體,就能證明宴蕪的供詞,證明他并非細作。”
說話間,兩人已經上了馬車,繞到山神廟正門側面,停在足夠靠近的位置。
霍嫣然看到馬車已經就位,連同兩個家丁一起,快步走進院子。
很快,里面起了騷動,黑煙升騰。
厲蓁蓁長長吐出一口氣:
“霍嫣然果然不負我望,放了這把火。不枉我多次暗示提點。”
兩個家丁扛著棺槨快步朝馬車跑來,后面是霍嫣然,再后面是十幾名村民。
家丁把棺槨抬上車,便回頭去接應霍嫣然。
厲蓁蓁在車上,不敢置信地沖霍嫣然問道:
“廟里著火了?怎么回事?”
霍嫣然上了車,得意道:
“是,我放的火。既然他們那么在乎庇佑他們的山神廟,自然會率先救火,哪有功夫追我?快,快走!”
兩匹馬載著四人一棺槨,顯然跑不快。
那十幾名村民徒步追,卻也追不上。
沒過多久,他們已經不見蹤影。
就在霍嫣然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車后傳來馬蹄噠噠聲。
霍嫣然掀開布簾一看,大叫一聲:
“呀,他們騎馬追來了!怎么辦?咱們根本跑不過他們!”
厲蓁蓁安撫道:
“別急,停車,我下去與他們交涉。”
霍嫣然沒了主意,全都聽厲蓁蓁的。
十幾名村民騎馬,把馬車圍在中間。
“你們竟敢火燒我們永壽村的山神廟!還偷我們的尸體!好大的膽子啊,想跑,沒門!”
厲蓁蓁鎮定道:
“誰跑了?我們并非逃跑,而是急著帶證據尸體回去,協助查明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