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虎交給你,暫時關押在私牢吧。”
崔展點頭,出門后也朝青燈齋而去。
月蓮來到床前,仔細打量已經動彈不得的陸秉文。
“呀,侯爺臉色好難看啊,這莫非就叫做——紫氣東來?
“這番顏色,月蓮可是熟悉得很,當年我家小姐便是如此,備受折磨。
“如今終于輪到侯爺也來嘗嘗這其中滋味,真是天道好輪回。”
陸秉文再次睜眼,恢復神智,卻沒了之前的憤怒,反而可憐兮兮。
“柔兒,不管你怎么對我,我對你的一片真心,蒼天可鑒。
“我只是喜歡你,迷戀你,想要得到你,這有什么錯?
“四年前,是我救了你啊,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厲高遠手下。
“你怎能恩將仇報?如此狠心對待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厲蓁蓁先是苦笑,而后越笑越大聲,笑到流淚:
“陸秉文,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為何如此恨你。
“正是因為你喜歡穆綰柔,你為了討好她,不惜犧牲我!
“我算什么?我厲蓁蓁在你看來,還不如侯府豢養的一只畜生!
“那一年我的痛苦,我的絕望,你日日看在眼里,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同情和愧疚?”
陸秉文根本聽不懂,不住搖頭:
“柔兒,你在說什么啊?你只是借用了厲蓁蓁的身份,你不是她啊!”
厲蓁蓁雙眼通紅,流著淚,帶著笑,湊近陸秉文,一字一頓道:
“我不是穆綰柔,我是——厲蓁蓁!”
“瘋了,你瘋了!”
“陸秉文,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為何月蓮對我如此忠心?為何我無論如何都要給月蓮解毒?”
月蓮來到厲蓁蓁身邊,心疼地拉住厲蓁蓁的手,用手帕為她拭淚。
“陸秉文,你不是想要以命換命嗎?你成功了。
“我厲蓁蓁,換了穆綰柔的命!你最愛的女人早就離你而去,她寧可死,也不愿呆在你身邊,即便死,也會唾棄你這個無恥之徒!”
“不可能,這不可能——”陸秉文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月蓮,你去催一催郭大夫,快些把我要的藥送來。”
“是,小姐。”
厲蓁蓁取來陸秉文喝藥的白瓷碗,放在床邊。
又拽出陸秉文的一條手臂,以金釵劃過皮膚,引血液滴在瓷碗中。
“侯爺,如今該你來嘗嘗這放血療法了。”
很快,月蓮帶著郭大夫回來。
厲蓁蓁坐到床邊,扶起陸秉文:
“侯爺,又該喝藥了。”
郭大夫步伐不穩,雙手顫抖地奉上一個小紙包。
“夫人,非要如此不可嗎?”
“郭大夫,你與我一樣,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是。”郭大夫長嘆一聲。
厲蓁蓁從他手中取來紙包:
“郭大夫無需如此,你應該聽說了上一個給侯爺辦事的大夫是什么后果吧?
“給我辦事,你才能保得住雙腿,保得住榮華富貴。”
郭大夫愁容消退,喜笑顏開:“郭某唯夫人馬首是瞻。”
“好。郭大夫,月蓮,幫我控制住侯爺,我親手給侯爺喂藥。”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