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文瞬間睜眼,一動不敢動,死死盯著厲蓁蓁。
“穆綰柔,沒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腸,是我看錯了你!”
厲蓁蓁皺眉:
“侯爺,你還是不要這么大聲,萬一惹得外人懷疑,我還得再為你配一副專治喉嚨的藥。
“你說我蛇蝎心腸?那么你對我和厲蓁蓁的所作所為又算作什么?”
陸秉文不敢置信地瞪著厲蓁蓁,此刻才恍然大悟:
“你,你一直都……”
“是,我一直都是假意順從,實際上,我對你的恨不但沒有隨著時間而減少分毫,反而越加濃烈。
“陸秉文,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小看了女子,不該自視甚高,過于自信。
“你以為我會淪陷于你的癡情之中,無視你囚禁我四年的卑劣,甚至因為對你的感情能原諒你以毒蜂和藥膏魚肉殘害百姓的罪行。
“我也曾有過疑問,你怎么就會如此相信我呢?
“后來我找到了答案,因為在你看來,無論是囚禁我,以妹妹脅迫我,還是殘害百姓,這些事在你看來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想當然便認為在我這里,這些也是可以放下的小事!
“你以為你救了我,是對我天大的恩賜,所以你想當然認為我也會只記得恩賜,忽略仇恨。”
陸秉文扯著床幔,艱難起身,伸手去掐厲蓁蓁的脖子。
厲蓁蓁先是一掌打掉了陸秉文的手,緊接著一巴掌打在陸秉文臉上。
陸秉文冷不防挨了一巴掌,又一次失去平衡,栽倒在床上。
“陸秉文,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千萬要保重身體。
“我這就叫你最信任的左虎進來,你親口跟他說,你已經與我冰釋前嫌,讓他把月蓮和崔展放了。
“并且在你病愈之前,府中上下皆以我這個主母號令為尊。”
陸秉文干笑兩聲:“你休想!”
厲蓁蓁料到陸秉文不會乖乖就范,起身去桌前端起一碗湯藥回來:
“陸秉文,你聞聞,你應該還記得冰清草的味道吧?
“畢竟那一年中,你也曾扮演好夫君,親口喂厲蓁蓁喝過冰清草。
“這冰清草是我在曾記藥鋪庫房藥柜的隔層里找到的,當時我就在想,曾記藥鋪實則是你的地盤,若是在你的地盤都能找到冰清草,那便是天要亡你,我絕不可逆天而行。
“結果我找到了。怕引起你的懷疑,我還特意引一些百姓進來,讓他們在庫房中自取所需藥物,把那翻得亂七八糟。事后你果然沒有起疑。
“陸秉文,你乖乖按照我說的做,我頂多就是報一報你囚禁我四年的仇。
“四年一到,你我一別兩寬。可若是你不乖,那么這四年,你怕是熬不過去啊。”
厲蓁蓁粗暴地把陸秉文拉起來,一只手捏住他的腮幫,強行讓他張口,另一只手端碗就要灌藥。
陸秉文用力掙扎,可力量懸殊,他根本拗不過厲蓁蓁。
“好,我答應你,你讓左虎進來吧。”
厲蓁蓁開門招呼左虎。
左虎在門口行禮,緊張地打量陸秉文。
厲蓁蓁坐在陸秉文身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右手繞到他的后背,按在他的厥陰俞穴。
陸秉文深呼吸后,剛想開口,厲蓁蓁便手上施力。
陸秉文痛到倒吸冷氣,接連咳嗽。
厲蓁蓁暗示陸秉文快說話,不要說錯話:
“侯爺,不要緊吧?到底是什么要緊的事,非要此刻吩咐嗎?”
陸秉文怒視厲蓁蓁,卻不得不服軟:
“左虎,你,你去把崔展和月蓮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