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念之差,竟然害她落得如此地步。
“我對蓁蓁有愧,今生已無力償還。若有來世……”
厲蓁蓁心情沉重,設想著自己的另一番景象,另一種人生,難免也對宴蕪心生怨氣:
“不得已的苦衷,日后連累,指的是殿下無法延續子嗣?
“就只因為這個,就甘心放手?
“殿下怎么不去親自問問厲蓁蓁,也許她并不在意!
“殿下若現身打擾,陳情表白,厲蓁蓁未必會選那陸秉文。”
宴蕪驚異注視厲蓁蓁:
“你不在意?”
“這有何妨?人活一世,難道就是為了繁衍生息?
“殿下若為國為民、忠肝義膽、功勛卓著,難道不比留下世代承襲王爵的子嗣更有意義?”
宴蕪對厲蓁蓁刮目相看:
“你如此恣意瀟灑,倒不似平常姑娘家的心性。”
“我相信厲蓁蓁也定是如此。”
宴蕪聳肩道:“我也相信。所以我所謂的苦衷與連累,并非指這個。”
“那是……”
宴蕪抬手打斷厲蓁蓁:
“榛榛,你若想知道我的底細,那得先成為我的人。成為我全心信任、能夠托付身家性命的——妻子。
“所以,還問個不停嗎?”
厲蓁蓁嘴角抽動,干笑兩聲。
冷靜下來再度分析,這事兒怕也怨不得宴蕪。
陸秉文名聲口碑在外,是京城第一公子;
而宴蕪陰鷙貪婪,惡名在外,是京城貴女最不想嫁的權貴。
即便宴蕪現身表白,她也還是會選陸秉文。
休整一番,厲蓁蓁恢復如常,帶崔展一同離開溯王府。
“崔展,月蓮在街市上被毒蜂蜇傷,我送她去醫館醫治,病愈才能回侯府。懂嗎?”
“卑職明白,”崔展指了指不遠處一家名為邵氏的醫館,“月蓮姑娘就在那治療。”
回府途中,厲蓁蓁看到多處聚集百姓,有的是在排隊求購藥皂;
有的是在官府前跪倒一片,請求官府救命,因為他們窮困潦倒,根本沒錢購買價高的藥皂;
有的則是當街搶奪藥皂,混戰一片;
還有一些百姓不分青紅皂白,聚眾毆打蜂農,火燒蜂巢;
稱是蜂農飼養的蜜蜂與越國來的毒蜂雜交,才讓京城毒蜂泛濫。
厲蓁蓁下車,指揮崔展搭救被打的蜂農,驅趕放火的百姓。
百姓們不依不饒,即便有人被崔展拳腳伺候,仍不罷休。
厲蓁蓁理解他們:
毒蜂肆虐,他們原本生計受到影響,為了活命還得高價購買藥皂,真的是沒了活路;
一腔怒火不敢對不作為的官府發泄,只能尋同樣是毫無招架之力的蜂農發泄。
要想制止混亂,讓這些百姓散去,武力鎮壓無用,贈以能夠解他們燃眉之急的銀兩才是正解。
最后,厲蓁蓁散去了隨身銀兩,身上珠翠,這才換得眾人散去。
厲蓁蓁讓崔展幫蜂農收拾殘局。
看著零星幾只沒被燒死的蜜蜂,她突然來了主意。
“崔展,你抓幾只蜜蜂,尋個容器裝上帶走。”
翌日一早,厲蓁蓁才一送走去上早朝的陸秉文,便叫上崔展出門。
“崔展,你去裝幾塊藥皂,再提一些禮品,隨我回娘家。
“這會兒我那位大統領父親也去上朝了,我要與母親弟弟單獨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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