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蕪陰沉著臉,躲開了厲蓁蓁的打量。
“無妨,小傷。狡詐小人偷襲,并非技不如人。”
厲蓁蓁偷笑,又迅速收斂笑容,急切問道:
“人救回來了嗎?”
宴蕪抬眼冷冷瞪著厲蓁蓁:
“你就不問問我是否還有哪里受傷?”
厲蓁蓁尷尬笑笑:
“殿下武功超群,自然只受了這等皮肉小傷,我若問了,豈不是小瞧殿下?”
宴蕪冷哼一聲:
“巧舌如簧。此次行動不宜打草驚蛇,我只帶了四個親信前去;
“幸好不辱使命,十名失蹤女子,全數帶回。”
厲蓁蓁狂喜。
宴蕪卻眉心緊鎖:
“包含六具殘尸,我已經吩咐屬下秘密尋找親屬,暗中送回尸體安葬。”
厲蓁蓁仿佛高處墜落,失落癱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又燃起希望:
“蔣毓琴,她……”
宴蕪調整坐姿面對厲蓁蓁:
“她還活著,瞎了一只眼,剛一回來便急著與親姐和情郎相聚。
“我派人暗中接琉璃姑娘回皇城司與其團聚,告知了費晨儒的死訊。”
“你見過琉璃了。”
“是。我自稱受人所托,前往漠北搭救大獻女子。她并未詢問,我是受何人所托。”
厲蓁蓁欣慰,琉璃同她一樣謹小慎微,沒有告知宴蕪她們之間如何達成互助。
許是琉璃猜測,她求購醉纏歡就是用來應付宴蕪的吧。
“乞巧節,侯夫人好雅興與定北侯挽手賞燈飲酒,遠遠望去,真似一雙璧人。
“本王剛一回京城便聽聞同僚議論,定北侯最近格外春風得意;
“好似重回新婚燕爾,洞房花燭,夜夜流連夫人的溫柔鄉。”
宴蕪陰陽怪氣,白了厲蓁蓁好幾眼。
厲蓁蓁試探道:“殿下,不滿?”
“想到我在漠北千鈞一發,刀山箭雨,流血斷骨之時,你正與始作俑者陸秉文榻上纏綿,我如何能滿?”
宴蕪一怒之下摔了手邊茶杯。
厲蓁蓁不能泄露醉纏歡的秘密,只能眼睜睜看著宴蕪生氣,無以對。
“你這個女人,未達目的,還當真是什么都舍得出去。”
厲蓁蓁故作可憐:
“我也是逼不得已,若我不就范,怕是小命難保。”
厲蓁蓁簡單敘述了戚千志聯合柳妙菱的指控,她若再守身如玉,定會引起陸秉文懷疑;
屆時怕是被打碎雙膝的就不是戚千志,而是她了。
宴蕪攥拳,骨頭咯咯作響,咬著牙聽完敘述,對厲蓁蓁的怨氣消了大半。
“即便這樣,你還要留在侯府?”
“月蓮的蠱毒未解,我怎么可能丟下她?我若走了,她便再無用處,無人可護。”
宴蕪嘆息:“沒了戚千志研制解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殿下可能尋到厲害的醫者研制解藥?”
“即便能尋得到,按照你的說法,若想要分析蠱毒配方,需分解每月一粒的解藥;
“月蓮沒有解藥,當日便會毒發身亡。”
厲蓁蓁咬唇,內心糾結兩難,無法做出決定: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能讓月蓮熬過一次毒發,只是……”
“有方法?”宴蕪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