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蕪一把抓住她,湊近狐疑道:
“我從未見過有人閉氣的時間勝于我,或是等同于我。
“當時誰也不知毒性如何,你為何敢于冒險?”
厲蓁蓁得意仰頭,自信回視宴蕪:
“因為我對自己閉氣的本事有自信。
“巧了,我也從未見過有人閉氣的時間勝于我。”
厲蓁蓁是真的得意,因為她再度驗證了,她就是百毒不侵。
宴蕪審視厲蓁蓁許久,想要在她眼神中捕捉到一絲心虛。
可他只看到了絕對自信。
“有意思。本王竟不知道穆氏女兒習武,善于閉氣,膽色過人,最重要的,工于心計。”
厲蓁蓁莞爾:
“說到膽色過人,殿下該不會忘了我們的賭約吧?”
宴蕪聳肩:“我承認,你看到‘女鬼’顏面之時毫無懼色。你贏了。”
“那我便斗膽向殿下提要求了。殿下帶人去搜山時,務必帶上我!”
宴蕪強硬拒絕:
“開什么玩笑?趙丹蓉說了那里有人把守,十分兇險!
“不要以為你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便所向披靡了。
“再者,你演友情深厚的戲碼到這份上也已經夠了。
“去那種地方,你還想演給誰看?”
厲蓁蓁不疾不徐:“君子一駟馬難追。殿下莫非想要反悔食?”
宴蕪被逗樂,一步步把厲蓁蓁逼到墻角,退無可退,挑眉魅惑道:
“我不是君子,人盡皆知。”
厲蓁蓁既然躲不開,索性勇敢仰頭迎上宴蕪:
“哦?我卻覺得殿下今日表現,確為君子。
“尤其是得知女子被囚被販被辱,殿下的憤怒溢于表,發自肺腑。
“況且,我若不去,石窟內遺留的鐵證,殿下絕對找不到。”
厲蓁蓁也算是案件親歷者,作為人證,跟著宴蕪回了皇城司,在客房里小憩了兩個時辰。
天亮之后,她獨自下詔獄去探監。
詔獄中的趙夫人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眼神空洞,失了魂一樣喃喃念著寶貝兒子的名字。
“趙夫人,可還安好?”厲蓁蓁坐在了趙夫人監室外,面帶笑意地客套。
趙夫人眼神聚焦,看清楚是厲蓁蓁,發瘋一樣沖過來。
只可惜,她鐵鏈束身,無論多么努力都夠不到厲蓁蓁。
“你們是故意的,不是說男女不同監嗎?為什么要把我同那……”
“那什么?那個淫賊嗎?趙夫人不好意思講出口?
“是我拜托溯王殿下安排的。殿下說就在三天前,皇城司才抓到一個采花大盜。
“就好像是特意為趙夫人準備的。”
“你們卑鄙無恥!”趙夫人羞憤難當。
厲蓁蓁佯裝不明所以,挑眉驚奇:
“趙夫人,你不過就是區區一女子,輕薄了便輕薄了,能怎樣?
“我們卑鄙無恥?難道不該是那淫賊卑鄙無恥嗎?
“哦對了,你本就低賤,淫賊輕薄你,那是瞧得起你。
“況且你的寶貝兒子也是淫賊,所以你自然不覺得淫賊卑鄙。”
趙夫人大叫:“我是京兆府尹的妻子,四品誥命夫人!”
厲蓁蓁微笑搖頭:“你是——即將被夫君連累,一同處以絞刑的階下囚。”
“不會的,我夫君有定北侯照拂,只要等到定北侯回來……”
“趙夫人,你以為我這個定北侯夫人為何會卷入你趙家的案子中?
“為何不惜讓溯王查到金釵出處也絕不松口求情?
“我夫君自有辦法全身而退,拿你們趙家做替罪羔羊,了結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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