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趙云卓噗通一聲跪下,“還請殿下手下留情,下官一定嚴懲犬子!”
“若是趙夫人沒承認當年你們夫妻二人的包庇之罪,本王也許還會相信趙大人能秉公嚴懲;
“當年趙大人已經手下留情,如今我再手下留情,于理不合啊。”
趙云卓似乎有所頓悟,壓低聲量:
“殿下,下官愿表明懲戒犬子的誠意,具體多少誠意,只需殿下一句話。”
厲蓁蓁擔憂宴蕪見錢眼開,畢竟他有過多次這樣的先例。
她不自覺抬頭去看宴蕪的臉色。
“定北侯府是否也有誠意呢?”宴蕪玩味看著厲蓁蓁。
“今早蓁蓁不是已經把誠意送到殿下手里了嗎?”
厲蓁蓁提醒宴蕪,趙云卓這個京兆府尹涉嫌包庇牙婆,很可能與人牙子擄劫女子罪行脫不開干系。
即便是官官相護,宴蕪也不該護一個極可能馬上倒臺的狗官。
“趙大人,定北侯府的誠意更得本王的心。”
宴蕪抬手,勾了勾手指。
不遠處的護衛金吉金祥快步走到趙鴻才左右,硬生生從趙夫人手中奪下了趙鴻才。
趙鴻才還想反抗,換來的便是金吉金祥二人的拳腳。
趙夫人發瘋一樣想要去護住趙鴻才,被金吉一把推開。
“你們這是做什么?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就是區區一女子,輕薄了便輕薄了,能怎樣?”
厲蓁蓁皺眉,走到趙夫人面前:
“你也是女子,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
“怎么說不出口?女子本就低賤,我兒輕薄你,那是瞧得起你!”
厲蓁蓁冷笑:“趙夫人,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這話。”
“哼,你給我機會?厲蓁蓁,你這個惡毒女人,陷害我兒,總有一天,我……”
趙夫人話沒說完,因為趙云卓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趙夫人自知低賤,被夫君打了,馬上匍匐在夫君腳下認錯。
厲蓁蓁喃喃道:“朽木不可雕,很好。”
眾人離開,游廊上只剩厲蓁蓁和宴蕪。
“多謝殿下出手解圍。”
“即便我無動于衷,你也吃不了虧。
“你躲閃趙鴻才的身法不錯。沒想到,穆氏女兒居然也習武。”
“不過是些皮毛,防身而已。殿下嘴上說管不了,可還是來了。”
厲蓁蓁感受著披風上宴蕪的溫度,又一次想起了那日從亂葬崗回來的宴蕪。
“侯夫人可不要自作多情,本王來這,不是為你。”
“是為了人牙子的案子?”
“也不是。”
“那是為什么?”
“最近數日,宵禁之后,有更夫頻頻看見漂浮鬼影,還是個女鬼;
“女鬼幾次都消失在趙府圍墻附近,怕是就藏身在趙府之中。”
厲蓁蓁好奇:“這種事皇城司也管?”
“有人裝神弄鬼,非管不可。
“而且本王也很好奇,很想親眼見一見這個更夫口中形如夜叉的女鬼。”
藏身在趙府的女鬼?
厲蓁蓁陡然想到了趙丹蓉,莫非她還活著?
“若是抓到了女鬼,還請殿下莫要傷害,叫我前去看看。”
“聽更夫說,女鬼面目駭人,仿佛遭受地獄火刑,眼球突出,牙床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