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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我的諜戰歲月 > 第409章 伯特利醫院

      第409章 伯特利醫院

      “明白。”

      “另,明日上午九時開始,對三巡轄區的賭檔、酒吧、地下煙館、妓院進行搜查,由呂副巡長統籌帶隊,各小隊隊長劃片,各司其職,務必做到不留死點,清除隱患。”

      “明白!”眾人高聲答應,神情一震。

      程千帆冷冷打量眾人,“旦有阻礙執法者,悉數捕拿,若有徇私枉縱者,嚴懲不貸。”

      “是!”

      “好了,都散去吧,呂副巡長過來一下。”

      進了辦公室,程千帆坐在躺椅上,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自己摸了一根,將煙盒--&gt;&gt;扔給大頭呂。

      大頭呂連忙接住,先是給小程巡長點煙,然后自己才嘿嘿笑著將煙盒揣進兜里。

      “金神父路的四季財賭檔,上個月的孝敬怎么少了兩成?”程千帆中指輕輕敲打桌面,說道。

      “伍老板說最近時局動蕩,生意不太好。”

      “笑話,時局動蕩和他一個開賭檔的有個屁的關系。”程千帆冷笑。

      “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大頭呂陰著臉,點點頭。

      “有些人犯蠢,蠢是病,得治。”程千帆冷笑一聲,“那個誰……”

      “霍孝民。”大頭呂連忙說道,四季財賭檔的伍韓林搭上中央區二巡巡長梁遇春的小舅子霍孝民的關系,自以為有了靠山,便少給了兩成孝敬。

      真是蠢貨。

      “唔。”程千帆點點頭。

      “屬下明白。”

      ……

      “巡長,那個郜曉蘩招了。”大頭呂說道。

      “怎么說?”程千帆眉毛一挑,問道。

      “此人果然不叫郜曉蘩,真名叫赤木君。”大頭呂說道。

      “日本人?”程千帆眉頭一皺。

      “也不能說是日本人。”大頭呂煙癮犯了,摸出煙盒,給小程巡長續煙,自己才摸出一根煙點上,繼續說道,“公共租界的三才螺絲廠,巡長應該聽說過吧。”

      “娶了日本舞女的那個赤國富?”程千帆神情一震,來了興趣。

      大頭呂心中嘿笑,就知道巡長會有興趣,這個赤國富是姑蘇望族出身,在公共租界辦了個螺絲廠,此人最出名的是,年輕時候放著家里給介紹的千金小姐不要,娶了個日本舞女,差點將自家老子給氣死,當時也是名動上海灘。

      當然,坊間最感興趣的是,說這個日本舞女極為妖嬈,特別是在床第間頗有些能耐,把赤國富迷得三魂五道的。

      “是的,這個赤木,便是赤老板家的那個日本太太所出。”大頭呂說道。

      “嘖嘖,娶了個日本女人,還給兒子取了個日本名字。”程千帆搖搖頭,問道,“他們為何冒充郜曉蘩?”

      “據這個赤木君交代,他們是一伙人,都是富商子弟,平時無所事事,不知道從哪里看到了戶政科的戶籍資料,得知了有郜曉蘩這么一個人,又知道驪女士同巡長是朋友,就想著打著郜曉蘩的名義,來訛巡長您一筆錢。”大頭呂說道。

      “訛錢?”程千帆冷笑,“這么荒唐的借口,呂哥,你信嗎?”

      “屬下也覺得蹊蹺。”大頭呂皺眉,“不過,這赤木君一口咬定是這般。”

      “用刑了?”

      “用了。”大頭呂點點頭,“不過,得知他是赤國富的兒子,后續的大刑暫時沒上。”

      “唔。”程千帆點點頭,“先關著。”

      說著他冷笑一聲,“本來嘛,他赤國富在公共租界,我也打不著他的主意,這不,送上門了,嘖嘖。”

      “赤木君供出了那一伙其他男女的名單,巡長您過目。”大頭呂從身上摸出一份口供遞過來。

      程千帆接過來,掃了一眼,嘴角一揚,順手將口供放進抽屜里,“其他人先不要管,那個赤木先關著,等他老子的電話。”

      “屬下明白。”

      大頭呂點點頭,心中也不禁為那幫公子小姐的家里默哀,得罪了小程巡長,他們的家里少不得都要放點血了。

      ……

      程千帆開車前往法租界麥蘭區伯特利,一路上都在思索。

      直覺告訴他,那個赤木君所說的那一伙富家公子小姐的組織沒有那么簡單。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這伙人是從哪里看到戶政科民國二十四年的戶籍資料的。

      他之所以沒有讓巡捕房繼續對赤木君用刑,不僅僅是考慮到這伙富家公子小姐背后的背景,最重要的是不想打草驚蛇。

      有些事情,巡捕房并不好介入太深。

      否則的話,查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以他的身份會很難做。

      只是扣押一個赤木君,劍指赤國富,以小程巡長貪財的性格,這很合理。

      ……

      整個麥蘭區全面戒嚴。

      程千帆一路上經過多處卡點。

      不過,大名鼎鼎的小程巡長,在法租界的巡捕房是無人不識,自然是一路放行。

      程千帆停好車,打聽了蘇稚康的病房,便朝著病房區走去。

      乙組二號病房。

      程千帆從右側走廊上去,遠遠地便看到一名女士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嫂子。”程千帆急忙上去打招呼。

      這位是蘇稚康的妻子,蘇稚康在法租界有兩套房子,一處在安福里三號,一處在麥琪路。

      去年蘇太太帶著孩子們回南京老家了,蘇稚康便一個人住在安福里三號。

      “千帆,你來了。”蘇太太看到程千帆,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抹著眼淚,“你兄長他,他遭了歹人的毒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程千帆寬慰說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稚康兄報仇。”

      說著,他攙扶著蘇太太坐下,“稚康兄怎么樣了?”

      “醫生說傷到腦子了,一個小時前醒了,說腦袋疼的厲害,醫生給打了針,又昏睡過去了。”

      程千帆起身,來到病房門口,掀開白色的簾布,看到躺在病床上昏睡的蘇稚康,眼眸中滿是擔憂和憤怒。

      “嫂子放心,稚康兄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程千帆寬慰說道。

      “希望吧。”蘇太太抹著眼淚說道。

      “侄子侄女們呢?”

      “在家里,外面太亂了,我沒敢讓他們跟著出來。”蘇太太說道。

      “怎么就嫂子一個人在這里,麥蘭巡捕房怎么回事?”程千帆皺眉,說道。

      “巡捕房有派人來,是我讓走的。”蘇太太說道,“外面這么亂,大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程千帆這才臉色好看一些,點點頭。

      “嫂子,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程千帆看著疲倦的女人,輕聲說道。

      “不用,不用,千帆你去忙你的吧,我守著就行了。”蘇太太趕緊說道。

      程千帆好說歹說,蘇太太執意要守在病房外。

      “我不在這里看著,我心里不踏實。”

      程千帆拗不過,喊來護士,要了條毛毯給蘇太太,叮囑說蘇稚康清醒了一定要通知他,這才告辭離開。

      他沒有從來的樓梯走開,信步穿越走廊,從另外一側的樓梯離開。

      走到乙組六號病房外,就看到一個小男孩偷偷躲在墻角,手里拿著報紙,正煞有介事的拿著看。

      “小家伙,你識字嗎?”程千帆笑著問。

      “我當然識字。”小男孩抬頭看了程千帆一眼。

      程千帆笑了笑,就要走開,便聽到小男孩問道,“你身上有糖嗎?”

      程千帆停下腳步,“有啊。”

      說著,他蹲下來,笑了笑,“怎么,想吃糖?”

      “我給你讀報紙上的字,換你的糖吃,好不好?”

      “誰告訴你,讀報可以換糖吃的?”程千帆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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