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依照現在梁戚這輕微腦震蕩的狀態,也打不過。
她只能再忍忍。
小護士走了,但是沒拿走早餐。
一整天,梁家人都不見蹤影。
梁戚不餓,一天沒吃東西。
她以前訓練時,經常挨餓,不過是一天不吃,沒覺得怎樣。
次日一早,梁母聽說她絕食,匆匆趕過來。
“你想干什么?餓死自己啊?我可告訴你,我們不會因為你絕食,就心軟,你也不為梁家想想,我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誰?梁家好,將來不全都是你的……”
梁戚還沒睡醒,不知為何腦袋昏脹得厲害。
她被梁母劈頭蓋臉地指責給吵醒的。
睜開眼,便覺得眼睛也一片發熱。
她直勾勾盯著梁母,梁母說完那堆話,又氣不過想要上前把她拉起來。
梁母的手剛碰到梁戚的胳膊,倏地縮回去。
“怎么這么燙?”
遲疑了幾秒,梁母摸了摸梁戚的額頭,“你發燒了!這些護士怎么回事……”
梁母把醫護人員喊過來,一通指責。
梁戚有些渾渾噩噩,耳邊都是她苛責的聲音。
那些聲音,與罵她的話語重合,一時間讓梁戚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說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可她的心里卻很清楚。
梁母如此著急,不是因為擔心她。
而是想讓她早點好起來,嫁人。
也怕她一病不起,跟‘買家’不好交代。
梁戚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唯有心,拔涼拔涼的。
發燒是輕微腦震蕩的并發癥,掛了退燒的點滴后,不出兩個小時,梁戚的體溫就降下來了。
她也逐漸清醒,只是身上愈發沒有力氣。
“就她這樣,想跑也跑不了,讓那兩個盯著她的人站遠一點,省得人家過來看到,一眼就看出她不樂意嫁。”
梁父叮囑著梁母。
“知道了,我這就讓他們到旁邊的病房門口去站著。”
梁母與梁父有商有量,在梁父不知如何是好時,還會給梁父出謀劃策。
夫妻兩個心一般黑,在這種事情上一拍即合。
梁戚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坐在沙發上,頓時覺得病房里氣息一凝,令人喘不過氣來。
“醒了。”梁母說了句。
梁父扭頭看過來,欲又止片刻,站了起來,“你留下來照顧她吧,婚期將近,我有的事忙。”
說完梁父轉身離開。
聽到他的話,梁戚的心里‘咯噔’一聲,臉色更為慘白。
“你聽到你爸的話了吧。”
梁母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你的婚期在月底,人家盧家大辦一場,風風光光讓你進門,給足了你面子,你盡早把身體養好,別拖后腿……”
月底,比傅柒定的下月三號,還要早。
“媽。”梁戚緩緩開口,“你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就算是嫁人,我也不想舍棄工作,你也不想我嫁過去被人看不起吧?我被看不起,梁家也會處于劣勢。”
梁母思忖著什么。
“我至少要問清楚,單位的結婚申請有沒有撤銷,如果沒有,我的工作就真的保不住了。”
梁戚又說了一句。
“你都跟傅柒說那話了,傅柒還能不撤銷結婚申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