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麟一只手在玩手機，一只手則是在被窩下游走，很不安分，頭都沒有抬，唇齒間溢出一個字：“說。”

沈清禾被他弄得癢癢的，想了想等會有事情相求，只能忍著，“高猛的公司出事是你做的嗎？”

賀景麟特別的光明磊落，一點也不帶遮掩地承認，“嗯，有問題。”

沈清禾憋著一口氣繼續問：“可以..........可以放過他嗎？”

話音落下，一直看手機的賀景麟終于抬起頭看她，眼眸微瞇，透著危險，似乎在思量她的這句話，半晌都沒有說話，舌尖舔著后槽牙，就這么直白地盯著她看。

說完這句話，沈清禾怯怯地低下頭，看著灰色的被子。

賀景麟不喜歡艷色的，房間的裝潢是灰色調的，就連床上的四件套也都是灰色的，要么就是黑色的，住進來這么長時間她連半點艷麗的顏色都沒有見過。

沉吟了一會，他側身，絲毫不溫柔地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眼睛，聲音夾雜著冷意，“喜歡年齡大的，嗯？”

沈清禾忙不迭地搖頭，奈何下巴處的力道太大，她轉不動頭。

“之前見過？”

“沒有。”

她的嘴巴被捏得變形，說出來的話變了音。

忽然，賀景麟靠近，懲罰性在她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一下，瞬間口腔彌漫著血腥味，刺痛感讓沈清禾很委屈，雙眸染上了一層水霧，欲掉不掉的。

惹人憐愛。

饒是賀景麟這一刻的心也軟了，退了身，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漬，仿佛嗜血的吸血鬼一舔而盡，笑著說：“甜的。”

說完，像是要放過她，懶懶散散地靠回了床背，“說吧。”

沈清禾摸摸自己紅腫的唇瓣，“高猛跟楚家有合作，如果高猛出事了，楚家就會虧欠.........”

賀景麟毫不客氣地打斷，“跟我有關系？”

這話一出，沈清禾被噎住了，因為確實沒有關系，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以什么理由來求他幫忙。

沉默之際，賀景麟忽然閉著眼睛說：“想跟你前男友舊情復燃？”

“沒有。”沈清禾一邊擺手一邊搖頭，是真的沒有。

她不會再跟楚鳴在一起的，哪怕楚鳴跟顏沁語最后沒有在一起，她也不會了，在楚鳴那里的失望已經攢夠了，早就沒有了期待。

接著沈清禾又說：“你怎么知道我跟楚鳴談過？”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顏沁語跟楚鳴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難道是楚鳴的朋友嗎？

賀景麟睜開了眼眸，側頭，警告，“清清，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晚上我放過你，否則我讓你三天下不來床。”

下巴再次被掐住，“想跟你前男友復合這輩子就別想了，到陰間你們走的也是兩條道，懂嗎？嗯？”

尾音被他拉長了，浸染了寒意，仿佛周身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冷得人不禁打顫。

眼淚順著臉頰兩側淌下，水珠嵌入灰色的被子，暈染成深色，她點了點頭，深知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了，賀景麟是不會同意的，再求也沒有意義。

啪的一聲，房間的燈被關上，賀景麟先一步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