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傳了百年以上，殘缺不全的畫作，簡稱為殘畫。

而在江湖之上，它們還有個別稱，叫妖畫。

這名字可不是空穴來風。

在玄學概念之中，長期流傳下來的古董文物，往往都是蘊養出了靈氣的靈物。

若是能收于家中，或是隨身攜帶，都有蘊靈改運的功效。

而畫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些古畫往往出自一些名門大家之手，沾染了浩瀚文氣，其化為靈物的可能性也是更高。

但同樣，畫作也有個致命缺陷。

那就是不能殘缺。

如果把畫作比作是人體的話，那么殘缺就等于是身體之上多了個傷口，這樣很容易被病菌感染。

這個道理放在畫作上也是同理，天地之間有靈氣，自然也有妖邪之氣。

若是靈物殘缺，就很有可能被妖邪之氣趁虛而入。

一旦鳩占鵲巢，好好的畫作，就會化為妖畫。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天下江湖極少有碰殘畫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也不會大批量收藏。

家中放一兩個喜歡的，作為一個象征性的意義就足夠了。

然而此刻這個店里，卻是掛的密密麻麻，滿是殘畫，而且還都是真貨。

這就是潘經武震驚的緣由。

我抬頭，看向不遠處柜臺之上的老板。

對方頭發花白，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此刻正低頭看著手里發黃的報紙，連頭都沒抬一下，似乎并未注意到我們進來。

“蘇少爺，又跟來了。”潘經武在后面小聲說了一句。

我余光也瞥到，玄宗那幾個監視我們的弟子，跟到了店鋪外面。

他們看著滿店的殘畫，臉色也有些古怪。

而我沒給他們思考的工夫，立刻對著這家店的老板喊了句：

“老板，我來買畫。”

“看中哪副了？”老板頭也不抬，聲音十分干枯沙啞，就跟樹葉被風吹動時的沙沙聲類似。

“這個。”我抬手，隨意指向最近的一副。

潘經武抬頭一看，頓時輕挑眉頭道：“好熱鬧的景象，這幅畫跟清明上河圖有點像啊，可惜殘缺了，否則絕對是上乘之作！”

“是挺不錯的。”我點頭。

那幅畫很長，描繪的是一副古代繁華市集的景象。

那種熱鬧的場面感，塑造的十分精致。

而其中畫的最為精妙的，還當屬人像。

男女老少，各行各業，每一個人物都畫的惟妙惟肖，十分傳神。

好像那繁華的一幕，就真實發生在眼前。

而我跟潘經武看的正認真時，身后忽然有個清脆的聲音打斷思緒。